2007年12月18日 星期二

所謂的挑起仇恨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by phopicking 2007/12/18

才剛想去睡,看到一篇留言,這才發現,草莓起司蛋糕冰淇淋也更新了他的部落格,還更新的很快呀。哈哈。

我來回應一下吧。


所謂陳水扁路線,簡單來說,就是"不擇手段地愛選票"與"不擇手段地愛鈔票"


我想,一個政治人物愛選票,這好像應該是蠻天經地義的事情吧。這有什麼不妥嗎?陳水扁的問題在於他不擇手段嗎?還好吧。我覺得很多事他也都沒做呀。他有派軍隊出來鎮壓群眾嗎?當我們在講不擇手段時,其實要對這種行為做很嚴謹的定義。

他連戒嚴都說他不會做了,也沒有把TVBS給關掉,最多就是口無遮攔。這個行事風格看來是一種病,是他自己人格上的缺陷,我看不出來這有什麼理由會傳染到謝長廷身上。

至於什麼不擇手段地愛鈔票,我看到阿扁他老婆愛錢,女婿愛錢,親家愛錢,可是我覺得,阿扁並不是什麼貪官污吏。他愛的是權。你要罵他沒把身邊的人管好,放 任他老婆,放任他女婿親家,這我都同意。可是最少阿扁本人沒有貪污。他老婆做的你要算他頭上我也沒意見,那就算他有好了。不過要說這會隨著謝長廷當選就傳 染給謝長廷,這我覺得就是過度推測了。

老實說,這兩件事情我都不覺得有多不對。

真正愛選票的人就會知道只有好的施政才有下一任。愛鈔票的人要是可以為民眾帶來更大的福祉,老實說我沒太大意見。蔣中正台灣人民以前都養了那麼多年,再怎麼會貪也比不上這個民主燈塔會貪。

我不是什麼高道德家,況且要比道德,馬英九是要拿什麼跟謝長廷比?威權統治時,馬英九是站哪一邊?台灣人民在追求民主的時候,馬英九是站在哪一邊?講到特別費的時候,到底誰的特別費才比較黑?

當然,我覺得最不能理解的就是這個:


挑動族群仇恨以求勝選...
我只看到被加深的仇恨與對立
沒有任何"正義"的成份可言


我在我的部落格也說過了,真相是追求轉型正義一個很重要的元素。當台灣的老百姓看到的都是小魚逆流而上的故事,而不知道這是被編出來騙人的唬爛,你要談轉 型正義其實是功虧很多簣的。這也就是為什麼,我相當同意索尼說的,我覺得光拆招牌是不夠的。那銅像也該打爛,還該把蔣中正一生做過的事情清楚的交代出來。 這才是紀念嘛。

可是講到什麼挑動族群仇恨,我是想問啦,這個所謂的『挑動族群仇恨』『被加深的仇恨與對立』指的到底是什麼?

蔣中正有他的粉絲,不管他做過再多錯事,都會義無反顧,始終如一的支持他,這就像有人看到馬市長穿小內褲跑步,或是不穿內褲騎腳踏車,就會義無反顧的支持他。不管他有多大的問題,說了多少謊話,通通都可以視若無睹。

可是總不能你們要崇拜偶像,冤死的亡魂就是活該要死吧。不管是二二八,或是隨後的白色恐怖,這殺掉多少人,民進黨現在檯面上有多少人去坐過黑牢,我是想問 啦,這些人被關了那麼多年,受了那麼多凌虐,去拆個招牌,這就叫挑動族群仇恨?你們到底在恨什麼?這塊匾額也不是屬於你們的,是在搶什麼?換成叫做自由廣 場就是在挑起仇恨?

我不知道,如果講這種話的人是個榮民老北北,我覺得我就算了。人老了,腦袋也轉不過來了,不要理他就好了。一堆藍營的政治人物在喊什麼挑動仇恨,到底是在 講三小啦?你們有被關過黑牢嗎?呂秀蓮有,陳菊有,阿扁有,林義雄,施明德通通都有。你們有被列入黑名單嗎?陳唐山有,李應元有,連貪污被告的張燦鍙也 有。

一堆活的很爽的人在仇恨,還在為了一塊死人的廟上的匾額在仇恨,然後還一直理直氣壯,我還真是不知道這種莫名其妙的自信是打哪兒來的。你們,到 底 在 恨 什 麼?有人把這帳算到外省人頭上嗎?那為什麼蔣中正要等同於外省人?如果我們認為蔣中正要為二二八負責,陳儀要為二二八負責,這關外省人什麼屁事呀?那要不 然,你們在恨什麼?

我是覺得啦,一堆奇怪的人電視看多了不用腦,要給人家安罪名,也講不出個所以然來。政論節目隨便人家講一講,就好像政府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一樣。

既然你認為,要『多在意投資者在意的事情,少在意投資者不在意的事情,考慮投資台灣的人會在乎轉型正義嗎?』

同樣的邏輯,考慮投資台灣的人會在乎大中至正被拆掉嗎?會在乎銅像被打爛嗎?

真正最在乎的,是家裡面有人被抓去槍斃的人,是被關了多年政治黑牢的人。這些人的正義沒辦法平反,公理無法伸張,這間廟就像根芒刺在背嘛。

對於藍營民眾來說,有什麼好恨的?你們不能把對陳水扁的不爽都轉化在這件事情上面嘛。講道理本來就不是這樣講的。

女生跟男友交往,該男友被家人說爛,所以她硬嫁給那男的以證明家人錯了。

這個例子是說,我做決定,我如果是這個女生想嫁人,我就會單純因為這男人很好我愛他所以嫁他,就像我要選謝長廷,單純就是他比較好,不是什麼跟阿扁沒辦法 切割,什麼不能讓挑起仇恨的人或黨勝選,這種一堆有的沒的自己想的理由所以要選馬英九。講到仇恨,拜託喔,真正該恨的人,怎麼算也不會算到這些榮民老北北 頭上吧。

二二八事件有外省人死掉,白色恐怖也有外省人死掉,真正始作俑者是誰?不去找蔣介石,是要恨拆牌的人?莫名其妙呀。

至於誰是這女孩子心愛的對象,這很簡單,你愛投給誰,就投給誰。反正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座斷背山...這句話好像不是用在這邊。^^

我的意思是,當我要選擇時,我會因為我覺得這個人比較適合當總統而選他,而不是什麼阿扁挑起仇恨...blah blah blah一堆理由。對我來說,就是你要支持的人選不夠好,所以才要找一堆有的沒的理由嘛。你越是覺得自己的人選有缺點不夠好,就會多找幾個理由來幫他美化 一下。像我就很簡單,我覺得謝長廷比馬英九好,這個理由就夠了。什麼挑起仇恨啦...那堆是煙霧彈跟廣告詞啦。講這種話的人就是對自己的主帥沒信心,所以 要多找點東西來撐著:『你呀,不可以選民進黨,不是因為謝長廷比馬英九爛,是因為民進黨挑起仇恨。』要不然,隨便比就比你好了,單純謝長廷就是比馬英九 好,這個理由就夠了嘛。幹嘛還要扯一堆?

當然啦,還看到一位網友在那個部落格在講,什麼『那個什麼獨孤木要搞文革啊?歷史不是用來反省和鑑往知來,是用來砸爛用的。那歐洲多少偉大的遺跡都沒了; 想想看那些被天主教獵巫的後代和泛綠一樣要求拆掉所有的天主教堂、毀掉所有的壁畫、法國人要求炸掉路易十四的皇宮、那些農奴的後代要求炸掉所有的地主的城 堡、猶太人要求要燒掉奧斯維辛...哈哈,泛綠完全不知道他們想的,不是理論上的轉型正義,而是他們最痛恨的中國的文化大革命。』

我實在覺得很好笑,你們會覺得德國人留著奧斯維辛是要寫希特勒真是太棒了嗎?還是要鑄一個希特勒的雕像讓人家拜?要鑄他的像,也是準備要讓人踹。更何況, 中正廟根本就不是什麼古蹟或藝術品的東西,不過就是一座廟嘛。拆一座大廟來蓋公園還可以扯上說什麼大教堂,這就像說馬市長把光華橋拆掉,就在那邊靠杯說, 這是在炸掉路易十四的皇宮。喔,我忘了,他們是同一國的,所以圓環跟光華橋雖然歷史都比中正紀念堂來得久,可是不算古蹟,真是拆的好呀!

那以後的總統也都為自己蓋個大廟,然後後代的人還不準拆?這是哪門子的邏輯呀。好吧,如果有人要去唱蔣公紀念歌,記得找連戰馬英九一起去,最好最後面幾句 唱大聲一點,再寄去給他們的好朋友中國共產黨來看看。最痛恨中共的人已經掛掉了,銅像還在中正紀念堂裡面,可是後代子孫只想幫他修廟,不想反共了。如果要 挺蔣中正,怎麼不反共了呢?該不會挺蔣只是想要接收小部份的深藍選票吧。口頭上講講大中至正就算了。

哭泣的一週

by gaidhlig 2007/12/15

今天去買菜,年輕的老闆娘氣色已經變好,還是去看了醫生,說是流行性感冒。她滿臉笑容的感謝我的關心,又問起我的年齡和婚姻狀況。知道我年近四十、未婚、 獨居,突然冒出一個問題:「那妳怎麼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這問題很難回答,我說:「相信你自己心裡的那把尺就好了。」她又問:「妳一定很堅強,那妳 一個人會不會哭?」我笑笑說:「當然會,尤其是這星期,我每到十點鐘就哭的不能自已。」

她不知道我說的是民視的「天光」節目,在三芝,我不和人談政治。然而,我卻想起妳,想起那日我們坐在咖啡廳裡,妳告訴我,妳不是深藍也不是深綠,但是不瞭解為什麼政府非得這麼殘暴的對待古蹟。

很抱歉那日我無法繼續這個話題。對於政治的討論,我已將其限制在部落格的空間裡;在日常生活裡,為了省麻煩,則偽裝成一個政治低調的人。然而,那日與妳道別之後,我沒有一天不想著妳說的話,以及妳勸我的:「不要淪為政黨利用的工具。」

我很想說:「如果能對台灣的民主有貢獻,讓我的下一代享受到真正的民主,誰要利用我,我都很樂意。特別是,已經有無數的人為此流下鮮血,甚至犧牲生命。」

我所指的,不是黃花崗七十二烈士,而是在二二八和白色恐怖下犧牲的「英靈」,我從來沒有仔細想過這一個名詞的意義,直到今天:「英勇的靈魂」。

以前叫做中正紀念堂,現在叫做台灣民主紀念館的這個地方,根本沒有資格做為古蹟。這一點,在野黨很清楚,執政黨也很清楚。不要說它的歷史比我們台北的家還要短,更不要說裡面供奉的是一個殺人魔王。

是的,殺人魔王,相當於希特勒,伊拉克的海珊,我可以很肯定的這樣說,並且有中外歷史學者的背書。

既然如此,為什麼政府還要費盡心力的將它訂為古蹟,再「殘暴的破壞它」?

為了死於他手下的那一群受難者,以及他們的家屬。為了保護這個「殺人魔王的神殿」的崇高地位,台北市政府文化局將一個沒有古蹟資格的建築物訂為市定古蹟。執政黨政府只好尋找法源,以層級更高的中央機構文建會將此處訂為國定古蹟,取得管轄權,以達到更名的目的。

對某些人而言,這也許是「殘暴的手段」,我想,所謂的殘暴,約莫只在擁護威權者的心裡。對於那些當初自己的親人被蔣介石從有期徒刑改批「槍決可也」的受難者家屬而言,這只不過是遲了數(十)年的正義。

今年是解嚴20週年紀念,我則在解嚴之後一年拿到投票權,彷彿再天經地義不過,又彷彿是偉大政府的德政。那時候的我並不知道,我手上的那一張票,是許多人的鮮血與青春所換來的,而那些人,不是黃花崗七十二烈士,而是二二八和白色恐怖的受難者。

我第一次查詢二二八的資料時,驚訝的發現第一位被開槍射死的民眾和我的父親同名同姓,心中的震撼無法形容。今年是二二八的六十週年,當年,我的父親十八歲,如果當時他在錯的地方,說錯了話,有了錯的背景,今天,我就可能是受難者家屬的一員。而我的一生,也會截然不同。

對我們這一代,和妳這一代,自由彷彿是天上掉下來的東西,可是,並不是這樣。今天,我們同為文字工作者,語言是我們靈感的來源,謀生的工具。我們有完全的 言論自由,只怕沒有足夠的才能發揮;我們有無限的創作空間,只怕沒有足夠的資源。對於我們這一代,言論自由彷彿陽光、空氣一樣理所當然,沒有言論自由的日 子,恐怕不能想像。

可是,妳知道嗎,的確有過那麼一段日子,而且,離我們並不太遙遠,只有短短的二十年。

有一個人,叫鄭南榕,他在1984年辦了一本「自由週刊雜誌」,為的是爭取百分之百的言論自由。1989年,雖然已經解嚴一年,國民黨政府仍以「涉嫌叛 亂」傳喚他。他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裡,關了71天。最後,在國民黨政府準備攻堅抓他的時候,他點燃預存的汽油,自焚而死。那一間辦公室,至今仍然保留著當時 的原貌。

那一年,他四十三歲,只比現在的我大四歲。

鄭南榕雖然死於解嚴之後,美其名解嚴,卻仍受到不斷的騷擾,包括被控以妨礙公務,妨害自由。解嚴之前,台灣沒有言論自由,只有報禁、黨禁、禁歌、禁書、思想管理,所有的出版品、音樂創作、電視廣播節目,都要受到政府的箝制。

如果妳看過他的妻子葉菊蘭蓋棺的那一幕,也許,妳不再會覺得拿掉「大中至正」四個字,將一個血腥劊子手的紀念館更名,是殘暴的事。如果妳的父親是白色恐怖的政治受難者之一,也許,妳會有不同的看法。

23年前,一位筆名江南的華人作家,因為著手撰寫「蔣經國傳」,被國民黨派去的殺手槍殺身亡。

另外一位當時優秀的青年黃文雄,唸的是新竹中學,政治大學,康乃爾大學的博士班學生。當他們決定刺殺蔣經國的時候,本來決定抽籤誰開槍,但他怕自己的妹婿 鄭自才抽到,因此自願。刺蔣行動失敗,他們在保釋後棄保潛逃,鄭自才本來得到瑞典的政治庇護,最終還是被引渡回美國受審。黃文雄則流亡了26年,到第一次 民選總統時才回到台灣,至今接受訪問時,仍然無法透露當年流亡地點,害怕連累幫助他的友人。

26年,我想起那位年輕的老闆娘,她今年26歲。

要不要提林義雄呢?抓他就罷了,何苦殺害年邁的母親和三個年幼的女兒?

這個名單如果寫下去,還有數萬人。我不騙妳,數萬人。而這裡舉的例子,還都只是過去30年間的事,不是陳年往事,而是歷歷在目,我們所經歷過,卻未曾看見的歷史。

妳曾經問我,對這個總統的觀感如何。我回答:沒有喜歡,也沒有不喜歡,他只是一個總統,這只是一個職位。然而,離開妳之後,我覺得深深的羞愧,為自己無法大聲說出真話為恥。

這個總統,在美麗島那個腥風血雨的年代,本來是一個賺大錢的海商法律師,有勇氣在那個年代挺身為身陷美麗島事件的黃信介辯護,從此投身政治。他曾經因為蓬 萊島案入獄,是言論自由的受害者,等到他有權力的時候,他沒有用國民黨那一套,同樣以箝制言論自由來控制異己,他說:任內絕不關閉任何一家電視台。在身陷 弊案的時候,他大聲的為自己挺身而出,記得那時我想:我要一個懂得保護我的總統,我要一個不會被威脅就屈服的總統,我要一個懂得保護台灣經濟,捍衛國家主權的總統,我要一個能夠忍辱負重,也能用道理辯護的總統。

因此,當某些媒體沸沸揚揚的討論陳水扁戒嚴的陰謀時,我只覺得好笑。這些人,與其說他們太高估陳水扁,不如說太低估投票給他的六百四十七萬選民。我仍然以 這個總統為傲,因為,即使有可能身陷囹圄,他仍然捍衛著民主的基本價值,絕對不會戒嚴,絕對不會走回頭路。他敢戒嚴,這六百四十七萬選民會率先上總統府暴 動,我也會是其中之一。

那一日,我把唸小學二年級的姪子抱在膝頭上,試圖向他解釋這次考100分已經很厲害了,不必在乎八百年前考96分:偶爾跌倒一下也沒關係啊,這樣以後跌倒才知道怎麼站起來。不知道是小二生理解比喻的能力有限,還是我舉的例子太差,他說:為什麼要跌倒才會學到怎麼站起來?

也許,如同今夜吳念真所口述的:政黨輪替的那一夜,民進黨並沒有贏,只是國民黨輸了。這八年來,不論人民的「感受」如何,我們學到一件事:政黨輪替,不只 是存在於選票的多寡,而是制度和人心對於民主的落實。或者如王丹所言:輪替的只有行政權,但是,整個國家機器的運作,人民的心態,都還沒有政黨輪替。

妳很興奮的告訴我,妳對於正義這件事很有興趣,很想也做些什麼。我想對妳說,正義,不只是讀讀切?格拉瓦,而是落實在生活裡的每一件小事,或是,國家大 事。正如妳在遇到不合理的上司時,選擇不正面衝突;有些人,他們在遇到不公不義時,不論大或小,選擇挺身而出,正面迎擊。有時候,甚至不是為了自身利益; 有時候,甚至不惜以肉身對抗,犧牲自己的生命,或自己的黃金歲月。

拿掉「大中至正」,改名為「台灣民主紀念館」,只是對這些人,最微薄的敬意。

今天,各個政治人物紛紛跳出來指責陳水扁透露自己和家人受到恐嚇,是消費家人的行為,甚至指稱有自導自演的可能性。對照詹啟賢所寫「本土應有大氣度大胸襟」一文,更覺荒謬,典型的做賊喊捉賊。有人甚至舉美國總統為例,指美國總統每年收到上百封恐嚇信,也不見大聲張揚。我不禁要問:美國的在野黨會這樣不厚道的嘲笑受到恐嚇的總統家人是自導自演嗎?我想起只有小學畢業的餐廳老闆對我說的:「不到做父母,不懂父母心」。總統也只不過是一份工作,為了一份工作,一家三代受到威脅,會有不擔心、不內疚、不氣憤的父親嗎?這樣的事件還要被說成是自導自演,小氣度小胸襟的是誰,昭然可見。

這一夜,當我再次因「天光」所述的那一段歷史而哭泣時,腦中縈繞不去的是那鄉下年輕賣菜婦的臉龐,和妳的問題。分辨對錯,其實並沒有那麼難,但需要對真相的理解。如果有人不斷的阻止真相出現,我猜,那大概是因為他們怕被發現自己是錯的那一方。

這就是澎湖化邊陲化現象

by 黃天麟 2007/12/18


全台最大連鎖規模的健身中心亞力山大無預警歇業,估計超過二十六萬名會員權益受損,一千五百位員工面臨失業。這一走過風光歲月的休閒健身頂端事業,為何會走進歇業結局?是經營不善、環境差,被西進所拖累,或是債留台灣?見仁見智,議論紛紜。

各種原因都有,如營收下滑而不瘦身,家族式經營,萌起躍馬中原之邪念,虛擲資本等等,都是亞力山大不得不關門的因素,但決定性因素,該是消費群萎縮所帶來 的環境惡化。那天晚上,叩應節目中許多觀眾亦表達了相同的看法,他們說,「長駐中國的台幹有百餘萬人,這些都是活力正旺的高消費群,實際居住在台的人口正 在減少,亞力山大的營收必然減少…」,亦即青壯人口的西移,減損了台灣國內的消費能量,健身休閒行業、計程車業、汽車、金融等首當其衝。

內需市場的減損不止於來自青壯人口之外移。累計三千多億美元的對中國投資,排擠了國內投資,減損了國內的需求,工廠生產線之關閉與工人之失業,實質薪資之降低等,對國內消費也是嚴重的打擊,亞力山大只是此種台灣經濟邊陲化效應的一個受害案例而已。

什麼是邊陲化?邊陲化是,語言相同、生活習慣雷同、大小懸殊的兩個經濟體,在接觸交流過程中,小經濟體的資金、人才逐步被大經濟體所吸納,淪為大經濟體邊陲的一種過程。

台灣近幾年來所面臨的失業、銀行呆帳、地雷股災等,其實都是一九九○年以來與中國經濟密切往來所帶來的邊陲化災難(請參閱自由廣場二○○六年八月十五日拙 文「台灣澎湖化已是現在進行式」一至四)。邊陲化會因交通之改善、交往之頻繁而加快其速度,澎湖是顯明的例子。它在未有民用飛機場之前,人口還有十二萬, 但有了澎湖—台北、澎湖—高雄之直航班機後,方便的交通使人口迅速外移台灣本島(以下簡稱台灣),現在實住人口估計僅七萬人(戶籍人口九萬)。直航確帶給 澎湖不少觀光客,但也帶離了更多澎湖人到台灣,觀光客一、二天就回原地,但到台灣的澎湖人卻都留了下來(註:台東、花蓮亦有相同現象,亞力山大唐雅君後來 一年有一半時間躍馬在中原)。

西進統派學者都說,「台灣非澎湖」,意指台灣土地為澎湖之二八三倍,有其利基,台灣不會被邊陲化,但卻忘了中國土地是台灣的二六七倍,有其更大利基的事實條件。台灣會不會被邊陲化?答案就在眼前,百餘萬人的台幹、三千多億美元的對中投資、二十萬家的台商就是歷史的見證。

很多渡台的澎湖菁英在本島飛黃騰達(如台商在中國),但他們(廠商)的事業已在台灣,繳稅在台灣,投資雇用也在台灣,澎湖縣民沒得到一分錢,當今邊陲化的澎湖,只有依靠中央政府的補助與來自台灣的觀光客。

泛藍的馬團隊說,當選後要立即直航,要全面對中國開放,要中國百萬觀光客來台。但開放之前,請看看澎湖,澎湖是很好的鏡子,澎湖就是對台灣全面開放的經濟體,已直航,也在引進台灣的觀光客,澎湖也一直想做台灣與中國之跳板。問題是會成功嗎?

投資中國已夠多了,現在只有積極管理深耕台灣,才能挽救台灣免於邊陲化的厄運。

再造台灣的文明社會,從【教育】、【媒體】及【宗教】著手

by ezone 2007/12/09

若要形容台灣在日本帝國統治下的時代特質,那應該就是「近代化」了。日本統治下的遺產即使在戰後的五○、六○年代,對台灣經濟的助益亦是不可抹滅的。無可 諱言地,日本帝國在台灣所奠定的近代化基礎,基本上完全是為了配合其帝國內部資本主義發展的需求所設計,但是如果台灣史上欠缺了這一段歷史經驗,把今天的 台灣社會與支那統治下的海南島相比,恐怕也無出其右了。

台灣近代化從一百餘年前開始,由台灣總督府民政長官後藤新平利用警察力量,強制台灣人改變生活習慣。日本人在台灣建立法治社會,法令明確,警察執法嚴酷。日本人用法治強迫台灣人接受的近代化觀念。

教育的普及,使台灣人在近代化過程中邁進一步,從小學一直到大學,終於在1930~1940年代培養出第一代台灣有教養的世代。
台灣人透過日本教育,直接接觸到當代世界的文學、藝術、科學,加上法治的觀念,形成彬彬有禮的一代。

1945 年終戰後,台灣人第一次嘗試到野蠻人對文明人的衝擊。台灣50年血淚換來的近代化,卻在短短5年內被支那KMT政府摧毀殆盡,台灣人又回到支那人統治的野蠻狀態。

蔣父子用槍砲、監獄征服了台灣人的靈魂。
【教育】、【媒體】及【宗教】是支那人統治台灣的三大法寶。
教育與媒體把台灣人的世界觀壓縮在支那及阿媒利奸上面,對其餘世界(尤其歐洲及第三世界)則茫然無知。

日本時代,阿里山鄒族的高一生先生,家裡有一套日文的《尼采全集》;老一輩的台灣人家裡都有世界名著。
如今,台灣人家裡只有酒櫃和電腦,不但不懂世界名著,更不知世界是什麼。

宗教把台灣人壓縮在「輪迴果報」和「積陰德」上面。
台灣人被蔣氏父子踐踏,難道是上一輩子做壞事,欠他們支那人的罪孽嗎?
老闆寧可捐百萬、千萬去蓋寺廟,也不肯讓他的員工分享應有的福利。
拿剝削勞工、原住民的血汗積一己的陰德。
台灣歷史上的英雄、受難者被當作七月半的「好兄弟」(厲鬼),支那神明卻在台灣大行其道。
大和尚、大尼姑統統都是支那人或者支那化的台灣人。

日本人尚不致於說台灣人是天皇的子孫,蔣介石卻強迫台灣人接受「炎黃子孫」的虛構神話。
台灣人被迫壓縮在支那天朝的一角,1940年代台灣人所接觸的世界,再度被倒回支那帝國的陰影之下。

1945~1950年,是台灣近代化的斷絕時代。台灣人在喪失自主權之後,連最後的近代化精神也一併捨棄;台灣人淪為經濟動作,努力賺錢,追名逐利,不再關心什麼世界文明與近代化了。

去蔣是去支那化的契機,要加緊腳步從【教育】、【媒體】及【宗教】著手,追回台灣倒退了50年的文明。

[參考]
台灣的近代化
台灣近代化的斷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