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6月22日 星期日

巴西:雇主对家佣的敌意与种族歧视

Slave carrying a white child on her back, in 1870, Bahia. (Photo: Instituto Moreira Salles/Geledés)

一个奴隶背着白人小孩。摄于1870,巴伊亚,巴西。感谢莫雷拉塞勒斯中心提供图片/Geledés

翻譯發表日期 8 六月 2014 16:19 GMT

[大部分链接将导向葡语页面]

上周起,推特账户@aminhaempregada(我的女佣)开始转发巴西一些家庭佣工雇主的惊人言辞,并充满敌意和种族主义的推文。

这个葡语推特账号使人得以一窥存在于巴西社会中,特别是在对待家庭佣工态度上的社会偏见、种族主义和同情心匮乏。该账号已得到近一万人关注。

据巴西地理统计局(IBGE),在巴西七百二十万余家庭佣工中92%是女性,而在这些女性中,60%又是黑人。

「我的女佣」账号由33岁,来自圣保罗的一位不愿透露身份的公关人士创建。许多他转发的推文中,雇主们在抱怨自己的佣工时提及了种族议题:

黑人女佣是最好的一类黑人。

我家里的女佣在这儿做了两年了,她是黑人。到今天我的狗还是一见她就狂吠……而我对她也好不到哪儿去。

或者他们又居高临下地认为这些佣工来自东北部,巴西最贫穷的地区之一:

得了生人恐惧症是受不了外国人的……而我却受得了我在圣保罗的保姆,因为她是巴西东北部来的……哈哈哈哈

有些推文带着一副瞧不起的口吻来抱怨女佣或者侮辱她们:

空调开着,我正好好儿地呆在关着的房间里,我那白痴女佣就进来了。她门也不敲,直接就打开了它。

有些甚至以暴力相威胁:

我回家晚,算我家女佣走运…哪天给我碰上了,看我不一脚踢到她脖子上把她踹飞。

偏见的模样

在账号主人所展示的某些推文里,有很多在他的时间轴上被曝侮辱家佣的人试图辩白,否认自己有种族主义,而其他一些账号–如@NãoSouHomofóbico(我不是同性恋歧视者)和@NãoSouRacista (我不是种族主义者) –则清楚地表明,巴西人已经默认社会意识中存在种族主义性别歧视等偏见。

一篇由巴西左派新闻杂志CartaCapital发表,黑人妇女组织Geledés重新发表的文章强调了这一事件背后的社会差距问题:. 

大规模聘用家庭佣工是一个国家社会落后的结果。有人能雇得起别人来做些自己本力所能及的事,这就展现了一个国家的社会不平等。这种工作能占有一定比例,一则因为没有资格从事其他工作的工人有剩余,二则由于存在着一个有经济实力雇用他人的阶层。

巴西于1888年废除奴隶制,成为西方最后一个这样做的国家。然而由于缺乏教育和职业培训,许多新近获得自由的黑人妇女做起了女佣的工作。而这一状况也成为了历史遗产延续至今。

巴西家庭佣工的处境近年来得以改善,如今女佣们越来越少住在雇主的家里(在那儿她们必须时时待命)。她们因而变得更加独立,同时也能收取更高的费用,然而对于家政工人的粗鲁态度和歧视还继续存在。

去年,经过一番激烈的辩论,巴西首次通过了一项议会修正案来保护家庭佣工的权益。不过,尽管该项法律在参议院通过,它仍有待众议院投票决议才有可能产生效力。

翻译:Davie Xiao

校对:Fen

没有纪念权利,谈何遗忘自由?

日期 18.06.2014

德国之声专栏作者泽林关于六四的文章引发了一场讨论。中国时事评论人长平新发表了一篇文章予以回应。

Hunderte Menschen demonstrieren vor Tiananmen-Jahrestag in Hongkong 4.6.2014

港人纪念六四(资料图片)

 

(德国之声中文网)正如德国之声评论员冯海音 (Matthias von Hein)在评论"六四"纪念时引述的那样,乔治·奥威尔在小说《1984》里写道:"谁控制了历史,就控制了未来。谁控制了今天,谁就控制了历史。"中共政权正在实践着这句名言。这也是我要和德国之声北京特约记者法兰克· 泽林(Frank Sieren)讨论"六四"历史问题的原因。

作为对 我的文章的回应,泽林先生发表了 《以公平取代愤怒》。在这篇短短的文章中,他除了继续坚称" 1989年是新中国历史的一次失足是不争的事实"之外,还对若干重大历史和现实问题作出了判断,例如:许多中国人想要忘记"六四"、消费比回忆对中国人更具有吸引力等等,留下了大量继续讨论的空间。

没有人可以逃避历史

Chinesischer Journalist Chang Ping

中国时事评论人长平

一个德国作者说出"许多人想要忘记历史"这样的话,让我感到异常惊讶。我在德国访问过若干研究和处理历史问题的机构和个人,包括直属联邦议会的SED专制政权重估基金会(Bundesstiftung zur Aufarbeitung der SED Diktatur),回忆、责任与未来基金会(Stiftung Erinnerung, Verantwortung und Zukunft),负责起诉昂纳克(Erich Honecker)、克伦茨(Egon Krenz)等东德领导人的前柏林市总检察长Christoph Schaefgen,西塔斯档案馆(STASI-Archiv)负责人Roland Jahn,以及身边的普通德国人,等等。访问中被反复提及的一个词是Vergangenheitsbewältigung(反思历史),它让任何简单的逃避都变得不可能,也令人对德国人认真反思历史的态度肃然起敬。

中国人更熟悉的是从捷克流亡法国的作家米兰·昆德拉的名句:"人类与强权的斗争,就是记忆与遗忘的斗争。"他在小说中写下了在共产党专制下的捷克知识分子,与强制遗忘进行斗争的痛苦经历。从索尔仁尼琴到赫塔·米勒(Herta Müller),我们可以列出一长串为记忆而斗争的良知作家。

谎言来自于恐惧

我完全知道,在现实中国看不到这样的战斗场景。恰恰相反,你会看到很多人不愿意公开谈论"六四"和"文革",说我们应该放下包袱朝前看。即便对现实强烈不满,很多人也不愿意反抗,因为反抗是徒劳的,唯一的出路就是忍受和遗忘。了解历史的人应该知道,这种情况并非只出现在中国,前东德和其他社会主义国家也是一样。从剧作家、异议人士到捷克总统的哈维尔(Václav Havel)在《无权者的权力)(The Power of the Powerless)中将这样一个滑稽的画面定格在历史中:一个蔬菜店经理自愿地在商店橱窗上贴上标语:"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他真的热衷于全世界无产者大联合这件事吗?不,在令人绝望的专制社会,谎言给他带来安全感。

GMF Foto Frank Sieren

德国之声北京特约记者法兰克· 泽林(Frank Sieren)

假如去"文革"期间的中国,和现在的北韩进行调查,想必大多数人都会表示自己生活很幸福。我们是否可以说,中国人和朝鲜人更喜欢专制,应该尊重他们"幸福的权利"?德国人对政府公开表达的不满,恐怕也比中国人多。我们是否可以说,中国的社会制度优于德国?

禁止的是纪念而不是遗忘

更何况,"许多中国人想要忘记'六四'"这种结论,根本不可能有任何调查数据的支持。中共宣传部门也会对这种判断嗤之以鼻。我不止一次参加中共宣传会议,了解每到"六四"纪念日,他们都异常紧张,认为稍有疏忽就可能导致舆论决堤。中共的舆论控制一点不弱于前苏联时代的东欧国家。

人们当然有选择遗忘的权利。可是,正如我在社交媒体上的长期签名"若批评不自由,则赞美无意义"一样,权利是自由选择的结果。在一个没有纪念权利的国家,谈论遗忘的自由不仅奢侈,而且为虎作伥。在参与一个私宅纪念会都被拘捕、被判刑的政治环境中,"就像不能禁止人们纪念一样,也同样不能禁止人们遗忘"这种呼吁毫无现实根基,因此也就不像它想要显示的那样理性,而且很不人道。

作者:长平

责编:达杨

中国新闻出版广电总局:禁止记者未经单位同意做批评报道

发表日期 2014年 6月 18日 - 更新日期 2014年 6月 18日
中国广电总局要求各省卫星频道推出“道德栏目”
中国广电总局要求各省卫星频道推出“道德栏目”
作者 上海特约记者 曹国星

今天(6月18日)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18日下发通报,要求各新闻单位对记者站、网站、经营部门、采编部门进行集中检查清理,认真纠正存在的违法违规问题,把好新闻采访关,禁止记者站“跨行业、跨领域”采访报道,禁止新闻记者和记者站未经本单位同意私自开展批评报道。

 

这份通报要求,各新闻媒体要把好报道审核关,禁止记者站和新闻记者私自设立网站、网站地方频道、专版专刊、内参等刊发批评报道;把好经营活动关,禁止记者站和采编人员开办广告、发行、公关等各类公司,禁止记者站和记者从事广告、发行、赞助等经营活动,禁止向记者站和采编人员下达广告及发行等经营任务。

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负责人表示,各级新闻出版广电行政部门将加大对新闻敲诈和假新闻打击力度,通过新闻媒体反复公布举报电话,广泛发动基层单位和群众参与监督。官方还提供了专项行动举报电话。

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称,对查实存在新闻敲诈、有偿新闻、有偿不闻的新闻单位,情况严重的一律吊销出版许可证;对查实利用新闻采编活动牟取不正当利益的新闻记者,一律吊销其新闻记者证;对涉嫌犯罪的,必须移送司法机关依法追究刑事责任;对负有管理责任的新闻单位负责人,必须移送其上级主管单位纪检监察部门追究党纪政纪责任。

一位现在从事公关咨询行业的资深媒体人告诉本台,“曾经去版署投诉某媒体,版署对媒体敲诈的问题非常熟悉,对问题严重性非常了解,所以不断出文件做规范。”

这位前媒体人说,他曾遇到一个地产商的营销总监,此人对媒体和记者非常不屑,原因是这些人隔三岔五找个岔,拿几千元走人,地市级的记者站已经烂到这个地步了。

他介绍,有一次,去年他在版署举报一家媒体的时候,另一家媒体的敲诈电话又来了,前段时间,他还曾协助处理西部某省总工会下属《**工人报》敲诈食品企业的事情,让他“头大不已”。

他认为,这个文件主要针对的是记者以采访为名敲诈企业,还有记者站以采访为名敲诈企业。他认为,版署这个规定,就是让媒体领导要在选题单签字,签字了要负责,“这是非常正面的”。

多年前,中宣部曾有内部文件,禁止媒体“跨地区采访”,这一禁令主要针对市场化媒体的批评性调查报道。多年以来中,这一规定因网络时代新闻传播的迅捷而基本成为具文,偶尔也有地方宣传部门以此为由拒绝采访或向上级宣传部门索要禁令等,但这一规定基本并未成为媒体采访的阻力。

对这项新规定,一位河北记者则认为,做负面报道前“报备本单位,又不是报备宣传部,应该影响不大。”但也有媒体人担心,“关键问题是,好多单位领导先走一看监督稿就会哆嗦,以前可以往记者和记者站头上推,现在责任要自己扛了,调查记者的日子会越来越难过。”

 

 

国家级黑客疯狂攻击公投网站美专家奋力顽抗

 
发表日期 2014年 6月 21日 - 更新日期 2014年 6月 21日
投票系统20日每秒钟最少受到300GB黑客攻击
投票系统20日每秒钟最少受到300GB黑客攻击
REUTERS/Bobby Yip
作者 香港特约记者 郑汉良

虽然占中举办的6.22公投电子投票20日首日启动已有超过40万人成功投票,至21日中午,已有超过46万人投票,但根据占中发起人之一的戴耀廷表示,原来幕后正上演一场世界级的网络大战,有赖占中聘用的美国网络服务公司奋力顽抗,才可化解国家级黑客群的攻击。据了解,投票系统一开始就遭到黑客发动比之前多四倍的狂轰猛炸,是国际历来第二大规模的黑客攻击。

 

戴耀廷在全民投票启动礼上透露,投票系统20日尚未启动前已开始受到黑客攻击,上次攻击是每秒钟75GB,而20日则是每秒钟最少300GB攻击,比之前多四倍以上。全世界最强的攻击纪录是每秒钟400GB,即投票所受攻击程度已接近世界级。

投票今次聘用了美国的CloudFlare阻挡黑客攻击,迎战国家级黑客。据苹果日报引述港大民研人员透露,CloudFlare行政总裁Matthew Prince还亲自上阵率领团队捍衞全民投票系统,更特别为全民投票系统开设专属伺服器,以将保安级别提升到最高级别,消息人士还披露,他们拥有超过150万个客户,但看到香港最近几日发生如此大规模的黑客攻击,因此将网络保安升级,摆到最高位置。由于美国与香港有时差,CloudFlare团队须通宵应战,而且已准备整个礼拜都要熬通宵。

Matthew Prince20日在个人"推特”上实时直击报道“战况”,引来不少港人留言打气,令Prince大为感动,贴文说原本打算在新加坡设亚洲总部,但经此一役,会考虑改在香港落脚。Prince在网页更展示与两名员工扮成蓝波丛林战士的相片,扎上头带、口咬军刀,显示战意高昂。

此外,据台湾苹果日报社长陈鑫裕透露,自从星期三开始壹传媒网络即遭到国家级黑客的攻击,至今仍未完全停顿,20日晚台湾苹果网站更遭黑客直接侵入资料库,部份照片图片被删除,陈鑫裕称绝不屈服。事件已引起台湾网民不满,发起联署要求政府捍衞媒体自由。

 

艾未未谈“腿枪照”引发的模仿热潮

发表日期 2014年 6月 18日 - 更新日期 2014年 6月 18日
艾未未在网上发表的“腿枪照”
艾未未在网上发表的“腿枪照”
网络照片 DR
作者 法广

中国艺术家艾未未上周用图片分享软件上传了一张他端起自己的腿作瞄准状的图片。随后,又相继发布了上百张由不同的人摆着相同姿势的照片。这组“腿抢照”图片受到网友的大量关注和评论,也引发了网络上的模仿热潮,艾未未今天接受法广的专访,谈了这张照片创作的概念:

 

艾未未:实际上有很多事情是在应对的过程中发展出来的,因为我们在互联网上时间比较长,一直也都希望找到一个契机,还有一些可能性,这些可能性是关于网络传播,个人的艺术表达,以及公众去参与和传播的一个过程。

法广:“腿枪照”潜在的意义是什么?

艾未未:我们一直对个人的行为,行动以及体验有着最大的兴趣,因为我们生活在互联网的时代,有这样的技术,可以让人们意识到无论在获取信息,还是表达的一种参与,但是任何类型的表达和参与都需要一定的形式,而这种形式就要被广泛地认同和认可,所以就需要趣味性和可行性结合在一起,无论使用什么样的观念,但是都需要人们情愿去参与。什么时候人们愿意参与呢?是个人对自己存在的一种理解,和存在形式的发现,这些会引发人们的趣味和参与感。这个当然非常成功,一旦放到网络上,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体,而身体是个人表达的一种武器,可以有不同类型的指向,也很容易被传播,因为今天很容易把照片放到Instagram或者其他的社交媒体上。

我当然有我自己潜在的意义,就是作为个人和权利之间,甚至说个人和暴力之间存在的一些抵抗。因为在今天的世界上,暴力还是普遍存在的,虽然我们还是生活在一个相对来讲文明高速发展的社会,但是以各种名义和理由存在的暴力都经常发生在我们周围,当然在不同的人参与的时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解释。

所以我觉得当一个媒体被人们能认为每个人都可以使用的时候,才能更具有某种生命力,每个人都可以使用就需要每个人有自己的方式和公共存在的技术相衔接,所以我觉得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创作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