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3月5日 星期三

律師林永頌專訪

張志輝辯護律師林永頌專訪 我從不後悔幫他辯護

採訪‧整理◎陳玉梅 / 司改雜誌第054

日期:2004/12/15

當年白曉燕案,因為沒有人願意幫忙張志輝辯護,他幫他辯護,而且一幫就是六年,很多人不解,陳進興這麼壞,他的家人一定也壞透了,為什麼還要幫這種人辯護?即使有人認為「陳進興殺人,不表示他的家人張志輝也是壞人」,也還是會覺得,他可以把心力拿去幫別人,為什麼要幫他?
這 些問題,多年來,林永頌律師回答了無數次,他說,當時看張志輝可能被冤枉,但是他沒錢請律師,也沒人願意幫他,所以他就義務接了這個案子。林永頌這個理由 也許很多人沒有被說服,但是只要看他過去義務辯護的對象就知道,他重視冤案不是沒有道理的。他是冤案張方田、盧正及徐自強的義務辯護律師,這些案子被判有 罪的共通點都是:沒有任何證據,只憑自白。而且盧正在監察院調查有無刑求期間,就被槍決了。
林永頌其實只是想幫助最微小的人,因為這種人沒有資 源,不幫忙他就是把他逼到社會的牆角,只會造成更多的犯罪。他說:「張素貞、張志輝都是社會邊緣人,國中畢業就沒有再讀書,毫無社會地位可言,如果我們任 由社會邊緣人遭受種種不公的歧視待遇,不把這些人當人來看,我們要如何期待一個人性的、講正義的社會?」
可是當陳進興殺人那天起,就註定張志輝很 難見容於這個社會,林永頌即使再怎麼想幫他,也很難改變這種社會的負面烙印。張志輝後來真的殺了人,林永頌究竟怎麼看待他六年來,為張志輝做的努力?林永 頌認為,在白曉燕案中,張志輝確實是冤枉的,就該還他清白,否則受刑人的家屬更容易因處境惡劣,而有偏差行為。可是當張志輝後來殺了人,他會覺得過去六年 做的都白費了嗎?林永頌說:「我很遺憾沒有帶給他深刻的改變。但我從不覺得我當年做的是錯的事,如果說上帝是愛與公義,我就是用實踐去體會這些,就像我當 年對張志輝的付出是一種愛,但對法院的不公平裁判,我就用抗爭對抗,這是公義。」林永頌娓娓道來,作為一個律師,他的關懷以及這些年面對很多質疑與批評 時,他的心路歷程。
問:可否談談當你知道張志輝殺了人那一刻,你的感受?你對這整件事情的看法?
答:我每天早上都看晨間新聞,那天早上,一看,「耶,張志輝怎麼這麼大字出現在電視上,他又出了什麼大事?」我內心很疑惑,後來知道他殺了人,我覺得很遺憾,前面他是冤屈,可是為什麼後面,他要犯這樣的案,而且是犯了很大的錯。
當 然他自己的錯,他要負責,可是社會在討論這件事時,其中一個思維是開始懷疑:前面的白曉燕是不是他幹的?這麼兇殘,說不定前面就是他幹的!這種思維也是可 以理解,你看這個人這麼壞,但是還是要講證據,你不能說後面是他做的,前面就是他做的,因為不管往前推、往後推都只是推論。一般人沒有看當證據,很容易就 這樣想。
一個人犯罪當然是不對,當他了殺人,除非他心神喪失,否則他就是有自由意志,要自己負責,但是我們應該盡量降低造成這個人犯罪的間接因 素。有人曾說,一個犯罪者,他的下一代犯罪的機率比一般人高二、三十倍,我們這個社會若只是一味譴責,沒有另一方面的幫助,這種家庭通常社經地位比較低, 若他又被抓去關,沒有賺錢,家中經濟會更壞。而且若這個家庭再被指指點點,標籤、社會的排斥是非常大的,以張志輝為例,他前面的冤屈是很清楚,我不會認為 他後面犯罪了,前面的就不是冤屈,只是可惜。
媒體未審先判
當然張志輝不能因為前面有冤屈,他後面就可以殺人,沒這種道理,不過前面的冤屈 對他確實有影響的是:當他先被關,一審被判無罪出來,二審判有罪又被抓去關,更二又放他出來,他第一個要辦的事,就是太太要跟他辦離婚,要帶走小孩。社會 壓力這麼大,他太太想離開他,其實也很難苛責她。張志輝一出來就發現自己「嘸某嘸子」;而且一講到陳進興,大家的印象就來了,張志輝找工作也很困難,因為 臉孔已被媒體曝光,而且媒體早已審判了他,其他人殺人新聞不會這麼大條,張志輝殺人特別大條。
從道德法律來看陳進興很壞,但知有我,但知有家庭, 其他都不是人,這是不對的。但是他的家人就一定壞嗎?他有一個小孩長相很像陳進興,那個孩子去托兒所,一個家長知道,就不讓小孩在這個托兒所;有一次大家 一起玩,一個小孩知道他爸爸是陳進興,還把他推到池塘裡。犯人的小孩就一定壞嗎?他就遺傳父親兇殘的殺人手法嗎?不一定。
張素真的媽媽就更遠了, 可是她在台北縣賣麵,人家知道他是陳進興的丈母娘,沒有人要跟她買,搬搬搬,搬到龍潭去。張志輝不管有罪無罪,媒體都很有興趣,所以只要一判,就來問我他 們住哪,我都不講,可是記者都是無孔不入,跟水銀一樣厲害,麵攤一照,麵不用賣了,你可以說這是媒體自由,可是新聞自由到這個程度,是把犯罪家人逼到牆 角,這種無限波及的結果,影響很大。
陳進興後來在看守所,牧師跟他傳教,有人在民意論壇就說,「如果他可以上天堂,我天堂才不去。」我曾多次在教 會的婦女團契聚會中問她們:「陳進興很壞,大家都知道。如果他真的悔改(當然只有上帝跟他自己知道),你認為上帝會不會原諒他?」那時媒體效應還非常大, 有人舉手,但不多。
當然有人會馬上想到:有這麼便宜嗎?當然他的法律代價是死刑,我們指的原諒是宗教的,雖然他沒做好事,但基督教說的是只要真心 悔改,上帝就會原諒他,因為我們在上帝面前沒有一個人是及格、聖潔的,只要你悔改,上帝就視你為聖潔。就像耶穌定十字架時是冤屈的,他旁邊兩個強盜,其中 一個悔改,他也沒做什麼好事,可是耶穌赦免他。這個故事教徒都很清楚,可是連教徒都不認為上帝會原諒他。啊,一個牧師娘照顧陳進興的小孩,結果教徒譁然, 「唉,妳怎麼照顧壞人的小孩?」
站在法律的角度,罪人要懲罰,要改變,這都沒問題,但是可惡的是罪,不是罪人。我們不講宗教,以一般社會來說,我 覺得大家是「不用付代價的正義感。」碰到這種事,大家坐在電視前在那裡剉、在那裡剿,可是有多少人願意對被告家屬關懷。被告抓去關沒錯,但是也是希望他改 變(除非他判死刑),社會才會安定,但媒體這樣播、一般人這樣剿,這種對社會的關懷,不用付代價。
降低犯罪,關心弱勢犯人家屬
一個二十一 世紀的現代台灣人,如果你真的關懷台灣的安全,除了懲罰犯罪,他在監獄裡有沒有受到好的改變的可能性,大家要關心付出。出獄的人,大家有沒有給他機會?大 家不去探討這些問題,只是說,「這不對,那不對的」,陳進興是一個「阿嬤子」(祖母養大的孩子),他的行為偏差、認知偏差,家庭破碎導致他犯罪,我們為這 種家庭付出多少?不用付代價的正義感,不必了。大家要多一點悲憫,多一點關懷,這樣才不會把社會比較弱勢的人(這些人也許在強姦打人時看起來可能很強,但 是在社會階層都是比較中下的),逼到死角,努力降低犯罪是很重要的。
有人說,你都關心被告、被告家屬的人權,你就不關心被害人嗎?當然不是。但是 你不宜說:有被害人,所以被告人權不用提。你不能說有被害人,所以被懷疑殺人的人他是否可能冤屈,就不用提了。頂多是說,這件事確實是這人幹的,被害人很 可憐,所以被告刑期加重。但是是不是冤屈和被害人很可憐無關嘛。就像蘇建和案,被害人很可憐,但是這三人有沒有犯,跟被害人是否很可憐不一定有什麼因果關 係。只是若是他們三人幹的,他們會被判比較重。
被害人這個議題不是不談,只是犯罪被害人保護法,司改會確實接觸比較少,因為後來是官方在推,我們 才去推法律扶助法,但犯罪被害人保護法官方弄不起來,因為沒有那種熱情,也不積極。我們很支持對被害人這邊的保護或是訴訟權利,法律扶助法就是其中一個, 我們現在幫助很多被害人,或是權力被剝奪的人。
問:你跟張志輝有什麼私底下的互動嗎?
答:其實不多,因為大部分他都是被押著的,除了看錄 影帶的時候,到了他出來,更二時,這案子都很熟了,也不需要跟他討論什麼?見面也不是這麼多。一審他被判無罪我才真正接手,那時他和姊姊在外面,我有送聖 經和荒漠甘泉給張志輝和張素貞,錄影帶有一幕是他太太來看他,其實他有比較懦弱的一面,他太太就指控他不負責任,年輕時愛打電動玩具,人總是受到一些影響 嘛。他姊姊張素貞是家裡的支柱,張志輝等於是精神上依賴著姊姊,我一直沒有看過他們的爸爸,可是我都沒有問,他們都到國中就沒讀書了,很早就出社會。可以 想像家庭一定不會很好。
我感覺張志輝他最痛苦的是離婚的事,但是我們也無法幫他挽回什麼。我們跟當事人之間不會走的那麼密,見面就是談案情,除非他是婚姻小孩的官司,協談會多一點。否則一般這種刑事案件,坦白說,沒這麼多時間可以處理這樣的事。
問:當初你為他義務辯護六年,總是希望他能往好的路上走,可是後來他竟殺了人,你會不會覺得做這件事沒有意義?
答: 你當醫生可以說這個人來急救,你把他救起來,他後來又死掉了,那我那時候不應該救他,沒這種事吧?救人能夠說他十年後可能會死,所以不要救他嗎?沒有這種 事。當然,你會救錯是一回事,但絕對不能說這人可能是壞人,他生病,你就不救他,所以你也不能說他以後可能犯罪,所以現在不要救他,因為現在救他是合理 的。
遺憾沒能改變張志輝

你說有沒有遺憾,當然是有,我最大的遺憾是沒有把good news給他,傳福音,改變他生命的信仰。或者說不要講宗教,我沒有帶給他更深刻的改變,這是我的遺憾。但是這從不會影響我覺得「啊,當初為什麼要去幫 他?」或是覺得幫他不好。我獲得的價值很多,我接這個案子時,是因為陳進興夾持南非武官時,謝長廷答應陳進興若願意放他們,他願意幫他的妻舅辯護,謝長廷 後來拜託我,我應該幫他完成,這也是信守社會承諾。更何況當初我們認為這個案子可能有問題。因為社會矚目的大案件,有破案的壓力,就有可能多抓一些人,或 是抓一些錯誤的人。
我記得,那時我有點知名度,曾有個會計師自問自答:林永頌怎麼會接這個案子?很疑惑,我沒有跟大家說,我這是義務辯護,後來他覺得「即使壞人的家屬是否犯罪,也要講求證據。」
問:對於有前任調查局人員和檢察官出來說,認為你辯護錯了,結果張志輝後來殺人了,你的看法?
答: 當時我是想凸顯:壞人犯罪,他的家屬不能誅九族吧。而且媒體審判是錯的。後來調查局那些人因為刑求都被處罰。當時,張志輝在高院,那個法官都不聽不看錄影 帶。我們看了覺得有很多問題,他也不理我們。後來上訴到最高法院發回更審,更一審時農曆年快到了,最高法院於是發回高院說,法官錄影帶都沒看啊,張志輝 說:「你看我這冤屈啊,我講的沒錯啊,沒剪的都這麼凶悍了,更何況剪掉的是最嚴重的刑求,逼我啊,那要不要告調查局的人?」我說:「不要啦,不要去告調查 局的人啦,快過年了,給法官好印象,趕快出來比較重要。」
那時他被判無期徒刑,不會更壞了,也不會判他死刑,他都不怕了,我怕什麼,好,我們就去去監察院陳情,監察院調查後,這些調查局的人自請處分,所以調查局對我恨的牙癢癢的。
張 志輝殺人後,也有媒體邀我上去講,但法律扶助基金會忙,我實在沒時間去。也許我上去講,媒體報導可以平衡一些,但是我覺得他們要亂講就讓他們亂講吧。其實 張志輝後案,是錯的,之前對的時候,該講的我都講了,後面就算了。我覺得調查局那些人都是有紀錄的,大家都被懲戒了,當然他們的懲戒不是我的喜悅,但要給 人民的是正確的法治觀念,壞人的家屬不一定是壞人,要講證據;辦案不能刑求、逼供。
問:你對白冰冰的看法:
答:白冰冰當初講的很難聽, 「謝長廷、林永頌不是壞人,不是好人,他們不是人。」可是我從來沒有譴責過白冰冰,因為他一個女兒因陳進興的關係,平白無辜這樣慘死,尤其她這樣的家庭, 期待都在女兒身上,她的痛苦是一定的,他會恨也很可以理解,把不是被告也當成被告,無限的擴充,認為幫助陳進興家人的都是壞蛋,這種種心情我完全可以理 解。
恨是綑綁自己不是綑綁別人
台灣社會是個很壓抑的社會,經常都用怨恨、報復來看事情,因此要要求被害人昇華是很困難的。但恨不是綑綁別人,是綑綁自己,被害人這樣其實是更可憐。我覺得白冰冰可以不認同我,但應該不用到攻擊我的地步。當然他攻擊我,我是笑一笑,但我覺得他可以更走出來一點點。
當然要他饒恕加害人是不容易。但是一直被恨所綑綁,無限的攻擊,也不會讓他的痛苦更舒服。當然我不會批評他,因為我瞭解她的心情。我知道有人攻擊她,但我覺得這是不公平的。她攻擊我我笑一笑,大家應該體諒,否則怎麼辦?我是沒有機會跟他對話,否則我願意跟他對話。
問:做一件與社會大多數人看法不一樣的事,你如何面對批評的壓力?
答:我是個基督徒,我覺得你要清楚你做的事是對誰負責。如果你對眾人負責,那眾人批評你,你怎麼還不緊張?但我是對我的上帝負責,而且我相信上帝是愛和公義。所以現在作的事,即使被罵,我也能承受。
我 當初幫張志輝義務辯護時,我一個堂哥跟我媽說,「永頌是沒賺錢是不是?還是被謝長廷騙了,怎麼會接這種案子?」那時他不知道我是義務辯護。我常在教會講司 法改革,我姑媽說我一定要告訴他為什麼,否則人家問他,他不知道怎麼答?我太太剛開始也覺得雖然張志輝有冤屈,但為什麼不幫別人,要幫他?後來看了電影 〈綁票疑雲〉,看到那個主角,大家明知他有冤,卻因利害關係不出手相救,最後看他一步步被送上死刑台,她很震撼,才說,「好啦,我不反對。」
選擇與弱小的人站在一起
我 也知道很多人疑問,很多人反對,但是我覺得上帝的喜悅比一切重要。耶穌說,跟隨他的人,背著十字架,跟著他的腳蹤行,但是基督徒講愛跟公義,不是光用講 的,要付出啊,需要透過這樣的實踐過程,才能體會,唯獨跟這些弱小的人在一起,有機會去幫助他們,才會看到基督的愛與公義。
就像我當初對張志輝的 付出也是一種愛,但是對於調查局和媒體的審判,法院的不公平裁判,我是用抗爭對抗,就是在講公義,這些都要付出代價。我會被罵、被誤會,這要問自己信的這 個宗教只是為了得平安和福氣嗎?其實真正的平安和福氣是當你付出,看起來好像損失了、有壓力,可是這時你才真正得到。就像德雷沙修女就是在過程中真正得到 平安。
就像馬太福音二十五章三十一到四十五節耶穌說的,你做在最微小人的身上,就是做在我身上。這對我都是很深的價值影響。
為什麼我對有權勢的人很凶悍,對弱勢的人很關懷、很悲憫。我學耶穌。當他看到人假冒偽善,他的攻擊是很嚴厲的。若是被社會撇棄的人,生病、瘸腿,甚至犯罪的人,他接納他們,他要表達的是,有權勢的人,其實有更多的機會。
其 實這麼多年挫折很多,很多事不一定像我所想的這麼順利,像盧正被槍斃,我受挫才大,他姊夫當時打電話來時是我接的,說他已經被執行掉了,那衝擊真的很大 (按:盧正因經過兇案現場被控殺人,但現場採集的指紋和血液都不是他的,連在後車行李廂搜出,被指控是勒斃被害人的的鞋帶,也跟被害人脖子上的紋路不同, 法院最後僅憑遭刑求的自白書判他死刑。盧正在監院調查是否刑求期間,遭槍決)。那個晚上我講不出話來,睡醒以後,我馬上通知他家人北上,想下一步怎麼做, 要不然怎麼辦?他們來都在哭,盧正他爸是個老芋仔,可是我們覺得監察院要繼續陳情,雖然後來也不能做什麼了,但至少監察院說他是對的,也算是個平反,否則 要怎麼辦,至少盡力了。老實說,那受挫比張志輝還大。
當然我們不是每件都能幫得上忙,但是我們盡量陪這些人走一段。累積這些,更讓我們瞭解廢除死刑以及司法改革的重要。這些年來挫折很多,但當你歷練愈多,你就知道社會更需要你。(作者為司法改革雜誌主編)

萬變不離其「中」

by 林保華 2008/03/05

總統選舉聚焦在經濟民生議題,讓更多民眾對他們提出的「牛肉」有更多的認識與比較。謝長廷的「台灣維新」政見始終如一,奇怪的是馬英九與蕭萬長的政見千變萬化,使人眼花撩亂。其中「一中市場」與承認中國學歷問題更是焦點。這些問題「集中」到一點,就是那個「中」字。

明明馬英九欽點的經濟總設計師蕭萬長多年來鼓吹「兩岸共同市場」,並且聲稱「就是一中市場」,突然遭到馬英九否認,可憐蕭萬長一面辯解說這是「補藥」,一 面又否認是競選政見。這不是暴殄天物?蕭萬長擔任「兩岸共同市場基金會」董事長,鑽研多年,馬英九所倚重的不就是這點嗎?

而他們的否認有時是那麼「斷然」,有時又藕斷絲連、百般辯解,對內容不斷修正。例如明明市場包括商品市場、勞動力市場等「共同體」,卻要七折八扣,讓人一頭霧水,到底哪些共同,哪些不共同?或者一廂情願,選擇只對台灣有利而對中國不利的政策;難道馬英九是中國總統?

不但如此,他們還倒打一耙說,蕭萬長是陳總統請他擔任總統經濟顧問小組召集人時提出「兩岸共同市場」的主張,把責任推給陳總統。其實蕭萬長出任這個職務是 二○○三到二○○四年的事情,陳總統早先已經表示因為蕭主張兩岸共同市場而把他解僱。事實也是二○○四年四月林信義取代蕭的職位後,蕭立即到中國出席博鰲 亞洲論壇,宣揚兩岸經貿關係不是政治可以主導的,應透過制度化安排加速實現「一體化」。與中國「一體化」,還有台灣主體嗎?比中國所主張的香港「一國兩 制」還要「進取」!

在辯無可辯情況下,蕭萬長就說這是五十年後的目標。這與馬英九說只要他當選總統,台灣就可以有「百年盛世」同樣是「烏托邦」。國民黨說台灣「民不聊生」,那麼這個「補藥」豈非遠水救不了近火而「哀鴻遍野」?

承認中國學歷問題更是經歷「承認─不承認─有限度承認」的三段式。

其實說錯話或提出錯誤主張後,認個錯、道個歉,民眾也會諒解;最怕是抵賴與狡辯,除了說明是人品上的誠信問題外,民眾還擔心他們當選後的政策回頭。誠信有問題,投票前的承諾可以不認;而沒有斷然否定過去的錯誤主張,則方便這些主張的死灰復燃;這都是台灣的災難。

馬蕭這些主張都是有利於中國而丟失台灣主權的主張。這是馬英九的「萬變不離其中」,因為他從來不敢說他不是中國人;所謂燒成灰也是台灣人,只是與中國的上 海人、廣東人一樣而已。因為他也始終沒有否定與中國的「終極統一」,暫時不說是因為還沒有拿到選票。馬英九還寄望中國國民黨出現一個中國共產黨的胡錦濤, 國共合作就可以變為國共合流。

"中間選民"到底是什麼?

by 水筆仔阿茵

"中間選民"到底是什麼?
http://www.socialforce.tw/phpBB/viewtopic.php?t=19212
從民主進步黨的選後檢討中
我們看到很多的檢討--檢討別人,指責別人
對忠實執行民進黨政策的政務官,對站出來投票給民進黨的選民
都將其視為民進黨敗選的罪魁禍首而大肆撻伐
甚至是欲除之而後快的深惡痛絕
諸如"小丑""深綠"之類的馬英九式人身攻擊,更是不絕於耳
彷彿只要將這些可惡的人通通消滅掉
就可以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事實,真的是如此嗎?

這讓人想到了一個在政客圈流傳已久的迷思"中間選民"
中間,中立,這些概念,在我們長久以來的價值觀中
一直都有著代表不偏不倚思緒清晰理性冷靜清高不染的正面意涵
就如同電視上,總是操北京語的菁英在"教化,啟蒙"無知的操台語的一高二低
也因此,這四個字,變成了許多人自我肯定,自我滿足的救贖
只是,中間選民,真的是這樣嗎?

我在酥餅的BLOG,看到了"路過的人"前輩寫了一篇留言
當中的概念相當程度顛覆了社會一般對"中間選民"的觀感
讀過之後,對於許多現象的成因,頓時有豁然開朗之感
在徵求前輩同意後,希望可以在此與所有關心民主的朋友們分享


打破拉中間選票要向中間靠攏的迷思
by 路過的人

要拉中間選票,就要向中間靠攏。講這話的人知道自己在講什麼嗎?

請問什麼是中間選票?沒有明確偏向的就是所謂的中間選民,他們的方向與喜好是漂動的,大哥講Y、或是三人成虎講Y,他們就會偏向Y。

中間選民的特質是什麼?什麼樣的人格特質容易形成我們認為的中間選民?

比較沒有主見會是這些人的人格特質,不止對政治冷感,他們連買輛車、買雙鞋都是聽別人的意見。這樣的人格特質才造就出「中間選民」。

請問一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什麼的人,你如何向他靠攏?用的不是投其所好,尊重他意見的方式,因為他的意見是浮動的,是所環境所左右的,要追這是追不到的。

真正要做的是要『尊重他的人格特質』呀!

講實一點,這些人比較習慣有人幫他們做主、有人幫他們打點。這在企業裏就是比較偏向事務員、生產線,而非主管的角色。他們習慣的是執行、而非決策,要他們去「思考」,簡直是要他們的命。

最常遇見的狀況是對他們解析了一堆利害關係之後,看他們一個頭兩個大不知所措,受時間限制,你只好先告訴他們該怎麼做,這時他們會冒出一句「早直接講嘛,說那麼多幹什麼!」相信這種特質大家在社會上走動,都有遇到過,而且為數還不少。

我不會說他們奴性,我只會說他們人格特質偏向執行性,而非決策性、思考性。而這種人,通常會比較喜歡有老大哥帶著,這個老大哥要穩定、要能帶給他信心…等。大哥對自己再機車都沒關係,只要他對大哥有信心,他就會一直跟著。

這不是一種很怪的現象,只要是群居的社會性動物,都會有類似的本能特質。這不會因教育、宣傳、學習而改變,這是演化上的特質,變不了的。

台灣派要是不能正視中間選民的特質,那是永遠拿不到中間票的。

//再強調一次//
中間選民要的不是選擇權、在意的不是自己能不能做主。中間選民要的是大哥,一個方向清楚、裝也要給我裝個大哥樣子出來的「大哥哥」,他們對你有信心,你叫他跳海他都會跳。

國民黨因其統治者的優越感與高姿態,而受自主選民的討厭。
但也因其天生高姿態的統治著身段,而讓中間選民有信心。

一個社會,自主性高的人多?或是服從性高的人多?
一家公司是主管多?還是員工多?

也是再強調一次,這是社會構成的自然現象。我們不該如國民黨去欺負或利用服從性高的人,但也不能說這種人格特質不存在。

願大家思考。

好大喜功 偏缺執行力

by formosa2008 2008/03/05

Talk of Taipei:First Citywide Wi-Fi Access《華爾街日報》」

好幾年前就有人提過,馬先生的「台北市無線上網」被華爾街日報拿來當借鏡報導。小編找出來看了一看:
But Taipei has encountered obstacles. 台北(無線上網計畫)遭遇到困難。The Wi-Fi plan met resistance from state-owned Chunghwa Telecom Co., the island's biggest phone company, which urged the city government not to launch the project, people involved with the project say.
首先,(計畫參與人員)把責任歸咎於「中華電信」。(原文的下一段,馬先生也表達同樣的意思)。
Taipei's Wi-Fi network builders also had to work to address the concerns of Taipei residents, some of whom opposed trimming or chopping down trees to make signals clearer, while others feared that low levels of radiation from wireless access points might be bad for their health.
其次,怪台北市民--有些人反對把樹砍掉、或修剪。所以訊號無法清晰。
Mr. Ma says the biggest obstacle that project planners failed to foresee was perhaps the simplest. Taipei's streetlights-- where many of the access points have been fitted -- are supplied with electricity only at night.
再來,又怪路燈。許多網路的「接收盒」安裝在路燈,而路燈只在晚間供電。

不管是中華電信、市民、路樹、或路燈,這些問題,事先都沒想到?
重點是:這些是無法解決的問題嗎?馬市長溝通協調「喬事情」的能力,在哪裡?
city officials say that when it is completed around midyear, it will cover more than 90% of Taipei.
這篇報導的時間是2006年,也就是說預計2006年「年中」要完成,要包括台北市90%地區。現在是2008年,鄉親啊,有嗎,有90%的台北市民在享受這項大建設嗎?(有沒有9%,我都懷疑)

理想很高,固然好,但是做不到,就變成「好高騖遠」「好大喜功」,做不到又怪東怪西(不過這也算了)。沒有執行力,又愛亂「建設」,這才恐怖。10億咧

強本固源 vs 脫衣舞孃

BY Ashinakhan 2008/03/05

看到馬蕭陣營面對「共同市場」議題的進退失據,前言不對後語,雖然為長昌又幫台灣得分感到高興,但同時想到這對活寶當選的機率還是大於長昌,不禁為台灣的未來擔憂起來。

說 真的,如果馬蕭能站出來用道理用證據告訴大家「共同市場」有多好,其實我也一直相信兩岸經濟交流的重要性,我一定願意好好聽看看馬蕭能講出什麼道理來。然 而看到他們連為自己政見辯護的信心都沒有,連自己講過的話都要用同樣的不沾鍋手法甩個乾淨,難不成他們幾個星期前還捧在手心上的「共同市場」政見真的是個 黑心貨嗎?那馬蕭的政見還有多少是黑心貨?(或者問,馬蕭的政見有多少不是黑心貨?)台北市市民已經用了八年的時間去證明馬英九的無能了,台灣人民還要延 續一樣的錯誤嗎?

在 科技、基礎建設和商業環境的持續進步下,半個多世紀以來經濟的自由化和全球化一直是一個沛然莫之能禦的趨勢,從來就不是哪一個政府能擋得了的。台灣一直以 來就是一個活在全球經濟網路中的海洋國家,鎖國從來就不曾發生,也從來就不是台灣政府的能力所及。一個建構在全球化框架下的台中經濟合作其實已經發展超過 二十年了,在現在台灣對中FDI投資比重超過70%以上(以同樣靠近中國的已開發國家而言,日本對中FDI只佔全部對外的13%,韓國只佔14%),中國成為台灣第一大出口國,對中(含香港)出口佔總出口額41%的現況之下(日本對中出口比重為20%,韓國26%)。 以一個正常國家而言,台灣對中經貿的依存度其實已經高到應該警戒的地步,政府在這個兩國經濟合作關係中,真正重要的角色是保護台灣國家及台商的利益,並且 維持台灣本身持續發展升級的動能。台中經貿之間不存在開放的問題,而存在台灣如何定位自己,維持強化自身優勢,以免被中國吃乾?淨後邊緣化的問題。

舉 凡全球各個「共同市場」的主張都在於掃除經貿障礙,促進自由貿易以及資本、勞動、商品跨國境的自由流動,藉以謀求所有參與方經濟上的互利。然而在重商主義 的幽靈從來沒有真正離開世界各國政府的腦袋以前,「共同市場」的協商總是充滿了許多的政治算計。即使成員水準整齊的歐洲共同市場也是由1951年的巴黎條約弄到1999年的歐元單一貨幣。歐盟國家花了四十幾年建立的互信,不知道現在還拿著刀槍互指對方的台灣與中國要花幾年來建立?

馬 蕭的「一中共同市場」的主要吸引力,在於「搶佔中國十三億人的龐大市場」。呵呵,不知道這一個傳說中「十三億人的龐大市場」到底在哪裡?中國國內各省市間 的非正式貿易壁壘之嚴重,比起國與國之間毫不遜色。到中國各地,你一定會發現上海的各式日用品很少會有北京的牌子,北京也很難買到上海香煙;搭個計程車, 上海的車子一定是上汽桑塔那,武漢一定是神龍富康,長春一定是一汽捷達。難不成這都是地方人士自動自發愛鄉愛土的情操所致?不知各位有沒有聽過中國省和省 之間有「關稅」這回事?不知道各位有沒有聽說,上海和北京之間的關稅稅率比美加之間更高?

我 曾經參加過一個中國物流的研討會,有個在中國有豐富實務經驗的講師問了一個問題:「如果你要在中國建立一個物流體系,全國物流中心設在上海的話,華東中心 和江蘇中心要設在哪裡?」與會的朋友大部分答案都是:「全部共用上海的設施最有效率。」但講師郤笑了一笑,說如果這樣搞的話,生意做不了三個月就要收攤。 大型的物流中心可以產生許多產值和就業,是各地政府積極爭取的投資項目,如果江蘇和浙江方面都沒有分潤到的話,保證你的運貨卡車出不了松江和金山衛。同一 個國家的省市都如此互相惡搞,您覺得這還是一個單一的龐大市場嗎?中國從來就沒有存在過一個「十三億人的龐大市場」,有的只是一個個幾千萬幾百萬人零割破 碎,消費力不如想像的地方市場。中國各省市之間自己都不是什麼「共同市場」了,敢問我們要怎麼和它「共同」得起來?充當各省市倒黑心貨的垃圾場?

長 昌雖然也贊成務實開放兩岸經貿關係,但縱觀他們的經濟主張,重視的是強本而不求急進。台灣在對中經貿關係之所以到現在還能佔有任何一點優勢,是在於我們和 全球經濟長達三四十年的接軌經驗,是在於台灣優秀而整齊的人力素質,是在於台灣產業結構相對的進步。低附加價值產業的西進是不需要任何來自政府的推力的, 台灣為了要維持兩國經貿上的優勢,與其把精神花在和中國玩開放市場的政府算計,還不如透過法規的優化和政府施政推動國內的產業升級,由文化、創意、美學、 綠色來提高產業的附加價值,降低耗能,降低污染和提升效率。只要我們一直努力跑在中國前面,我們就不用擔心台灣的邊緣化。北歐五國的成功並不是靠著用落後 國家的資源和市場延續低附加價值產業苟延殘喘的日子,而是透過優化國內環境,提升經濟效率來增進國民幸福。什麼叫幸福經濟,看看北歐五國就知道!

馬 蕭為首的深藍人士們一直要求台灣政府的,是為了一個可望而不可及的「十三億人的龐大市場」,把所有自我保護的藩籬盡數卸除。如果台灣和中國雙方已經建立了 良好的互相和成熟的產經環境,你情我願之下消除貿易壁壘當然是值得鼓勵的事。然而在中國自然仍然不是一個自由市場,政府惡質干預和地方保護主義充斥的情 形,再加上政治上對台不放棄文攻武嚇逼統滅獨的前提下,中國的角色就好像是渾身骯髒污穢,拿傢伙嚼煙草要看霸王脫衣秀的地痞流氓,不管被逼上台的台灣在寒 風中全身上下只剩少少幾件幾不蔽體的衣服保護自己,在旁幫腔做勢的馬蕭還不斷叫囂著:「脫!脫!脫!??老大都快不爽了,還不脫!敬酒不吃吃罰酒,小心老 子扁你喔!」

真是脫了就沒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