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談「專業證人」

by 慕容理深 2010/11/12

Weighing scale for witches museum in Freiburg im Breisgau
By Flominator [GFDL, CC-BY-SA-3.0 or CC-BY-SA-2.5-2.0-1.0], from Wikimedia Commons

今天應景來寫寫司法問題。不過，我不想談阿扁的官司，因為那個啊…寫不寫都一樣。

我還是對馬英九的特別費「舊」案比較感興趣。或者說，在某些情況下，倒影能幫助人們看清楚正相。

 

馬英九在其市長特別費案一審時辯稱：

但實際上，檢察官出示的公函從未明確指出以領據核銷的特別費係屬「公款」或以「實際支出」為必要，從多項政府（如行政院主計處、審計部、法務部）的公文，以及專業證人如 主計處第一局局長、審計部第一廳科長、臺北市主計處處長、科長、秘書處出納、秘書人員偵訊及審判時的證詞，均可知相關主管機關並未規定或要求首長在領用以 領據核銷之特別費後，應「列明後續經費之使用情形」、「記帳」、「結算」或辦理「賸餘繳回」等情事。（臺灣臺北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96年度矚重訴字第1號判決書）

 「專業證人」一詞不存在於我國法律中。

就這一段辯詞來看，馬英九所謂的「專業證人」之證詞並非美國「聯邦證據規則」（ Federal Rules of Evidence ）所指的「testimony by experts」（專家證詞）。根據該「規則」中的Rule 702，「專家證詞」必須符合以下條件：

• (1) the testimony is based upon sufficient facts or data,
• (2) the testimony is the product of reliable principles and methods, and
• (3) the witness has applied the principles and methods reliably to the facts of the case.

由第2項條件所謂的「可靠的原則與方法之產物」可知，「專家證詞」屬於科學範疇，而非單純的個人經驗或見聞。

「聯邦證據規則」規定，出庭作證的專家得接受訴訟雙方當庭詰問。就像一些美國影片中所呈現的那樣，出庭作證的專家之可信度本身即可能是訴訟攻防的爭議點。比利時Liège大學法學院出版的Manuel de procédure pénale（刑事訴訟手冊，第二版，2006）提到法官所傳喚的專家必須「獨立於訴訟各造之外」（頁476）。乍看之下，這像是廢話，其實不然；否則，瑞士近年的兩項判例就不會特別強調專家的獨立性之重要（聯邦法院判例6P.16/2007以及Neuchâtel邦法院判例CHAC.2010.30/sk-ae）。從這個角度來看，馬英九所謂的「專業證人」也不同於這些歐陸國家法律定義下的出庭作證之專家。

馬英九所提到的「臺北市主計處處長」當時是石素梅。 石素梅女士在1998年12月被馬英九任命為北市主計處處長，一直作到2008年5月。馬先生所謂的「主計處第一局局長」應該就是判決書另處所提到的「前 行政院主計處第一局局長副主計長及前人事行政局長張哲琛」。張哲琛先生在馬英九第一次出任國民黨黨主席時被任命為該黨「行政管理委員會」主任委員 （2005年8月）。在馬英九特別費案一審期間，石素梅與張哲琛當時的職務都拜馬英九重用所賜。兩人都是國民黨員。

順便update一下兩人資料：石素梅從2008年5月20日起，高陞為行政院主計處處長；張哲琛從2008年9月1日起，擔任考試院銓敘部部長。

另一位在馬案中作證的前台北市副市長、國民黨員陳裕璋在今年5月才進入行政院，擔任金管會主委。在這之前，他的職務是第一金控董事長（2008年7月10日～2010年5月13日）。

最後，我認為，此案大大小小的人物中，頭號「專家」之榮銜非法官蔡守訓莫屬。宋代政制的專家。

延伸閱讀

從略。法律有彈性、時空可折疊，閱讀延不延伸也就無所謂了。

誰說統獨意識不重要

by ghost_twtw 2010/11/12

統 獨問題長期以來糾纏著台灣社會，這是個難題，許多人認為既然是難題，就擺著，統獨不影響生活作息，天真的想著，中華民國是個主權獨立的國家，就這樣，過一 天算一天，美其名為維持現狀．這種現象的產生，當然與社會思想有關．所謂社會思想就是，一個社會中，因人的價值觀所產生的社會思維．

台灣人在長期的受教育過程中，充滿了各式各樣的考試，這一段人生，稱之為考卷堆積出來的人生，也不為過．從小，老師總會教導學生，考試時的基本原則，會的題目先寫，不會的留到最後再做，因為這樣才能把該得的分數得到．這是一個考場殘酷競爭下的價值觀．

一次考試，一百次，一千次，上萬次，數萬次考試經驗後，人們已經習慣，會的問題先寫，不會的留到最後，如果有人挑難題先做，反而被視為傻瓜或異類．這種習慣也形成了一種人生觀，不要挑戰難題，避開難題，跳過難題，就成了理所當然的正道．

然而在人類社會真正要追求卓越時，這種思維卻成了障礙，因為追求卓越的人，第一步就是要找出瓶頸（Neck），也就是最困難的問題，突破這個瓶頸，其他地方就可以水到渠成．這跟考試的習性是完全相反的．

對於逃命的國民黨而言，生命的意義就在『活著』，只要『活著』就是最有意義的．所謂好死不如歹活，這種政黨可以擱置任何爭議，因為難題留到最後再說，只要活過當下，就心滿意足了．用生命去創造意義，對這種黨而言，是不可能的．

這種黨長期執政下，台灣社會中，抱持著『活著就是生命的意義』的人，也可以說是多數，尤其是所謂的『中產階級』，這種價值觀下，就產生了台灣今日的現象．

自創品牌好不好？當然好，但是比起代工困難多了，代工容易先做代工，自創品牌的難題留著吧．開發新產品，新市場好不好？當然也是好，只是太難了，把這難題留著吧．做代工能活著不就很好嗎？

同 樣的心理，也表現在國家認同意識上，統一好不好？當然不好，誰願意過獨裁式的生活，就算中國民主化了，富裕了也不能成為統一條件，如果這樣可以統一的話， 台灣不就可以和美國或日本統一了嗎？那麼獨立好不好？當然好，可是難題還很多，所以難題留著吧．維持現狀，能活著就好．

社會上一般人都避談統獨議題，每個人都像小學生考試一樣，碰到難題就先跳過，好像談統獨是浪費時間的呆子一般．然而統獨真的不重要嗎？

對一個執政者而言，政策的起心動念，卻與他的統獨意識息息相關，因為思想左右人的行為．思想成於內，行為現於外．

統 派的馬英九政府，政策方向很自然的把中國人視為自己國人，因此，中國學生來台應該開放，應該補助，應該鼓勵，中國人沒在台灣繳稅，服兵役，沒有盡義務，一 樣可以申請國賠，中國人來台健保一樣可以由政府補助，而且補助金額比台灣人還要高，諸如此類的現象，處處可見．然而這卻傷害台灣人的利益，說是吃裡扒外也 不為過，不是嗎？

台灣人如果不能改變『跳過難題』的習慣性，還在認為統獨與生活無關，與活著無關，與工作無關，與家庭無關，認為生命的意義，只在『活著』就有意義，如此的話，被當魚肉，血被吸乾，肉被吃光，也是理所當然．

神 豬為什麼『活著』？神豬『活著』不就是要養肥了，殺來敬神，肉拿來吃，血拿來做豬血糕的嗎？台灣人你生命的意義要像神豬嗎？如果不要，你可以說政治人物的 統獨意識不重要嗎？因為要統？還是要獨？決定了你生命的意義，是要當一隻『活著』就好的神豬？還是當一個用生命創造意義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