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4月24日 星期四

大到不可以的鄭和寶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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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5/11 01:06

孫亨利

2005年全世界的華人,從慶祝鄭和下西洋600週年的盛典裡、從中外新聞報導上、從學者專家的演講中,感到了無比的光榮。那年7月份的國家地理雜誌有一篇專題報導,在鄭和七次下西洋航程圖旁畫了一艘鄭和的九桅寶船,在寶船左側又畫了一艘在1497到1499年間葡萄牙航海家Vasco da Gama率探險艦隊,從歐洲繞非洲南端到達印度,4艘船中的旗艦Sao Gabriel號。寶船和葡船相比,猶如藍鯨和海豚。

中華兒女因感於鄭和的艦隊在1405年時已經能稱霸世界,而不像後起的西方帝國主義國家,有了些許海上武力就去侵略他國,將弱國佔領為殖民地。華人同胞就憑此傲稱咱們是一個愛好和平的民族,足可駁倒最近世界上興起的「中國威脅論」。但,諷剌的是,派鄭和下西洋的永樂帝(成祖)朱棣,他本身就不是一個愛好和平的人,他很像他的父親明太祖朱元璋,非常好戰,他的帝位就是用武力攻城掠地,打破南京皇城從他侄兒建文帝(惠帝)朱允炆那裡奪來的。

朱棣派親信太監鄭和下西洋,主要是為了找尋失蹤惠帝的下落;另一方面是為宣揚大明的國威,要西洋各國來進貢。《明史:宦官列傳》中「鄭和」一節裡有:「成祖疑惠帝亡海外,欲蹤跡之,且欲耀兵異域,示中國富強。」之記載。

做了明朝第三任皇帝的朱棣,還是不斷親自南征北伐。作戰打扙好像是他的嗜好,曾親征安南(今越南),還活捉了安南國王和太子等人。不久遷都北京,又先後5次親征蒙古,他在永樂二十二年(1424年)七月,第五次親征蒙古的歸途中,身體不適,突然病逝於榆木川(今內蒙古多淪),享年65歲。此時正值鄭和第六次下西洋航行在外。朱棣死後的廟號最初為「太宗」,後於嘉靖十七年(1535年)改為「成祖」。

新皇帝,朱高熾為朱棣的長子,於永樂二十二年八月接帝位,接位後即下旨「罷西洋寶船」命令停止寶船出使西洋。次年(1425年)改年號為「洪熙」,為明朝第四任皇帝,洪熙元年二月,鄭和返國後即奉命擔任南京守備。《明史:本紀》有:「洪熙元年二月戊申命太監鄭和守備南京。」之記載,《明史:宦官列傳》中也說:「南京設守備,自和始也。」足見南京城本無「守備」之專職,此職可能特為安插鄭和而設,此時鄭和剛完成第六次出使西洋。

朱高熾只做了8個月皇帝就死了,年號洪熙只有元年,沒有二年,朱高熾死後的廟號為「仁宗」。由長子朱瞻基接位,年號「宣德」為明第五任皇帝,宣德元年為公元1426年。

從鄭和任南京守備以後,《明史:本紀》未再出現有關鄭和「復使西洋」之記載,換言之《明史:本紀》只記到鄭和第六次出使西洋。但在《明史:宦官列傳》中「鄭和」一節裡卻有如此一段說法:「宣德五年六月,帝以踐祚歲久,而諸番國遠者猶未朝貢,於是和、景弘復奉命歷忽魯謨斯等十七國而還。」句中宣德五年是公元1430年;「踐祚」是「登基」的意思,也就是「接皇位」之意。「和」是鄭和;「景弘」是鄭和的副將王景弘。這就是鄭和第七次下西洋在《明史》上唯一的記載。至於第七次出使何時返回,在《明史》任何章節中均不見記載。為何鄭和六次出使西洋都見於本紀,而獨缺第七次?值得查考。

《明史》編於清初,從順治二年(1645年)開始,歷時95年於乾隆四年(1739年)三修刻成。以後還有四修,於乾隆五十四年(1789年)全書勘定併入《四庫全書》。從開始編輯到全書勘定,經不斷修正,共歷時145年。該書有「本紀」二十四卷、「誌」七十五卷、「列傳」二百二十卷、及「表」十三卷。本紀為年表式記事,依年、季、月、日、陰曆順序記錄大事,其中之「日」以干支表示,當時歐洲的陽曆並非今日的陽曆,所以要將所記之陰曆日期化為當時的陽曆亦非易事;誌為敘述當時各種制度,分:天文、五行、曆法、地理、禮、樂、儀衛、輿服、選舉(相當於今日之考試院法規,與今日之選舉名同而質異。)、藝文、官職、食貨(即今日之財、經)、河渠、兵(今日稱「國防」)、刑法、藝文、等各類;列傳為敘述歷代名人的傳記,這一部份編者雖儘可能不廣納一切不實傳說和神怪故事,但許多資料仍不免取自民間故事和小說,只是所取部份儘量謹慎而已,資料來源雖多,但選擇甚難,正如乾隆四年完成《明史》時,主編者張廷玉呈乾隆皇帝的《張廷玉上明史表》一文中所說:「稗官野錄,大都荒誕無稽;家傳碑銘,亦復浮誇失實。」

有關鄭和寶船的名著大作,筆者都有興趣閱讀。歸納各方論著,鄭和船隊主要有下列5種大船:

寶船:長44丈4尺   寬18丈   9根桅杆

馬船:長37丈     寬15丈   8 根桅杆

糧船:長28丈     寬12丈   7 根桅杆

坐船:長24丈     寬9丈4尺  6 根桅杆

戰船:長18丈     寬6丈8尺  5 根桅杆

若依中國舊時營造業慣用的舊尺來換算,一舊尺等於0.32 公尺(米)

來計算,寶船相當於142.1公尺(466呎)長、57.6公尺(189呎)寬。

上列最小型的戰船也有57.6公尺(189呎)長、21.8公尺(71.5呎)寬。

很多論著都稱寶船資料來自《明史:兵誌》,但《明史:兵誌》裡根本沒有這些記載。該誌有云:「舟之制,江海各異。」即江船和海船各不相同,江船的特色是平底,不怕上灘;而海船的特色是底尖上闊,可耐風濤。該誌對明代最大的各型海船有如下之描寫:

「海舟以舟山之烏槽為首。福船耐風濤,且御火。浙之十裝標號軟風、倉山,亦利追逐。廣東船,鐵栗木為之,視福船尤巨而堅。大福船能容百人,底尖上闊,首昂尾高,舵樓三重,帆桅二,傍護以板,上設木女墻及炮床。…」全篇並無寶船等大船之記載。其實傳說中鄭和這五種大船完全來自明代神怪小說《三保太監西洋記通俗演義》(以下簡稱《西洋記》)。只有在《明史:宦官列傳》的「鄭和」一節中有一句:「造大舶,修四十四丈、廣十八丈者六十二。」就這一句,恐怕也是當時編寫列傳的人不小心直接或簡接採用了該小說裡的一些誇大資料,而未經主編張廷玉發現其為「荒誕無稽浮誇失實」的漏網之魚。筆者認為,鄭和下西洋雖確有其事,但世上不可能有如此大而能適航於海洋的木船。

《西洋記》明代羅懋登著於萬曆二十五年(1597年)。書中第十五回,碧峰長老為皇上設計用於下西洋的五班船都畫在他呈給皇上的經折兒上,該書說:「只見頭一班畫的船,約有三十六號,每隻船上有九道桅。那小字就填著說道:寶船三十六號,長四十四丈四尺,闊一十八丈。」接著描寫第二班「戰船」一百八十號,五道桅,長一十八丈,闊六丈八尺。第三班「坐船」三百號,六道桅,長二十四丈,闊九丈四尺。第四班「馬船」七百號,八道桅,長三十七丈,闊一十五丈。第五班「糧船」二百四十號,七道桅,長二十八丈,闊一十二丈。

只讀這些船的長、寬、桅數還不覺有什麼怪異,但若讀了書中其他情節,就會使人覺得太不可思議了。玆將書中四處情節簡述如下:

〔一〕皇家的木材都在山上,因久未下雨,河流乾旱,無法使原木順流而下運到船廠,碧峰長老法力無邊胸有成竹,在預定原木到廠的前一天還毫無動靜,但在當晚忽起大水,次日一早原木全已自動漂流到廠。

〔二〕巨木堅硬,加工困難,各地招來的木匠不知如何下手,眼看時日荒度,寶船何年何月能造成?確是疑問。忽有一個打扮怪異的人來廠幫忙,所有的工作都順利起來,經過7個月後,一千四百五十六號船隻全部造好。原來此異人也是國師碧峰長老施法將木匠的祖師爺魯班請來,化身為廠中的火夫暗中幫助。

〔三〕 鑄造巨型鐵錨,困難重重,不知換了多少鐵匠,都未鑄成。一日忽來一個釘碗的人【註】,他先顯了一手釘碗的絕技,把碎成千百小片的碗一下子就釘好。然後說他也能造大錨,寶船廠就讓他一試,供他所需材料,把指定的山坡地圍起來讓他作法,經過二、七,一十四天後,說錨造好了,叫人到山坡地去挖還熱的大小鐵錨,要多少挖多少,不受限止。果真如此,人們再要去找此釘碗人時,早已不見蹤影,原來此是上界左金童胡定教真人現身。

【註】釘碗:現代人恐不知何為「釘碗」,筆者幼時還曾見過。釘碗人專替人將打破的碗釘好,使滴水不漏。釘碗所用的釘是銅色金屬製成的「騎馬釘」,與今日釘書釘相似,但兩腳較短,中間橫處呈扁平狀菱形。釘前先將破片合攏,在破縫兩邊用手鑽各鑽一小孔,兩孔跨破縫兩邊,距離與釘之兩腳之距相等,以便用小鎚將騎馬釘打入。再沿破縫,每隔半寸左右,以相同方式釘一騎馬釘,直到破縫全被釘到為止。釘好的碗,內壁不露釘腳,鑽孔時不可鑽穿碗壁,釘釘時也不可釘穿碗壁,承水要滴水不漏才算完事。

〔四〕寶船隊開航時,元帥上元帥府寶船;副元帥上副元帥寶船;國師上碧禪寺寶船;天師上天師府寶船,各上各的寶船。這些寶船被形容得像陸上的殿堂和廟宇,有亭台樓閣,山門、頭門、儀門等一應具全,還有花園,園中植滿奇花異草,千樹桃花,四時不謝。最不可思議的是:船在海上航行中,此四人都可互相到他人船上走訪,如履平地。

當今學者專家紛紛發表有關鄭和下西洋的論著,若有作者敘述鄭和的船隊有此五種大船,而未提及資料來自《西洋記》,甚至還說是來自《明史:兵誌》者,則其必為人云亦云者流。有作者承認其寶船資料來自《西洋記》,但辯稱:「這雖是一部小說,但它的描寫是可以作為明代的船艦歷史來讀的。」筆者驚奇竟有大學及研究院教授級的人如是說。好一部可作歷史來讀的小說,而且是神怪小說。難怪當今武俠小說家都能獲頒榮譽博土學位。

日本學者上杉千年所著《鄭和下西洋》一書,他在書中把鄭和下西洋的船歸納為七種等級,前五種的長寬丈尺和桅數與《西洋記》中所述完全相同。他在這五種船後面加了:第六種14丈6尺長4桅,和第七種13丈長3桅,未說明有多少寬。這可能是作者參考了較合乎實情但不為 人重視的史料,如他書中所提及明嘉靖時陳侃所著的《使事記略》。

英國一位退休的海軍潛艦艦長孟席斯寫了一本《一四二一:中國發現世界》,他把鄭和的艦隊說得更大,航行的地方更遠,他說鄭和發現美洲新大陸早於哥倫布70年;早於歐洲人100年就把南美洲南端的安第斯山標識在地圖上了;鄭和的艦隊比庫克船長早到澳大利亞300年之久;鄭和的船無處不到,包括南極、北極;鄭和在一幅海圖上,很準確地標著非洲東海岸地區的經度。真是太精彩了!孟席斯所說的經度,鄭和時代大概不可能有以英國格林威治為零度的經度體制,難道鄭和創造了以北京為零度的經度體制不成?可惜孟席斯的書中沒有交代清楚。

孟席斯和很多西方人士一樣,認為中國帆船不論大小,不論江海,都是平底的。孟席斯先認定鄭和的寶船有四百多呎長,而且底是平的。再把美國佛羅里達東南方,古巴北方,大巴哈馬淺海西端的比米尼群島(Bimini Islands)附近淺海中神秘的人為石塊群,與鄭和寶船的大小、平底相吻合,拉上了關係,證明鄭和早於哥倫布到達美洲。

孟席斯走遍全世界,收集各種資料,包括傳說的故事,他所花的金錢和時間,換來了出版這本巨著,在英國首印10萬冊,美國20萬冊,世界各國都相繼出翻譯版。他用上述這些資料,再加措辭閃爍的描寫,捕風捉影移花接木的組合。書中常見正在談甲時,忽然改談乙,又換談丙,於是將說明甲的邏輯連到了乙,又連到丙,最後將丙連到鄭和的寶船。例如他說要證明外地人何時來訪的最有力證據莫過於遇難船隻的殘骸。接著說澳洲的新南威爾士州〔New South Wales) 北部的拜倫灣(Byron Bay)發掘到兩根木製的釘子〔甲〕,用碳素測年法測得大約為15世紀中葉的人工產品。緊接著說,有開採沙礦的工人描述了所見三個從沙子裡冒出來的桅杆〔乙〕,在採沙前全部都已摧毀。又緊接著說,1965年,沙礦工人發掘出一個極大的木製舵〔丙〕,有的人說它有40呎高,因為只有鄭和寶船有如此大的舵,所以證明鄭和的船隊來過這裡。以上甲項的兩根木釘子,他未作詳細描述,只說有過科學測試。乙、丙兩項都是傳說。

鄭和的寶船傳說中除有四十四丈四尺長、十八丈闊之外,一向都是九桅。中國式帆船都是一桅一帆,寶船桅高帆亦大,布帆中還襯有竹木條,洋人稱此為battened sails, 孟席斯也許想到這種帆太重了,所以他設想到用絲綢做帆較輕,在他的書裡,鄭和的船都是絲綢做的帆。這實在是不切實際到了極點。

寶船的描述還一再被人改寫,由九桅改為九桅十二帆,由尖底改為平底。2005年7月12日至19日北美洲世界日報的「上下古今」版上有連載的文章,把鄭和寶船改成為十二道桅杆的平底大沙船。大家都不顧木材的物理性質在材料結構上與鋼鐵大不相同,要造466呎長的木船根本是違反自然科學的事,和《聖經:創世紀》故事裡的「諾亞方舟」一樣,在現代真實世界裡是不可能見到的。(筆者按:聖經所記,上帝叫諾亞用木造的方舟,長450呎,寬75呎,鄭和寶船〔長466呎,寬189呎〕比方舟更長更寬。)

從一般人觀念裡,近代用鋼鐵造的船,動輒長一千多呎,造一艘四、五百呎長的木船應該不成問題,又把造船與造屋的觀念混在一起,所以很多人不但對鄭和寶船傳說之大,毫無存疑,反而還一味渲染。

船舶在水中要靠浮力托起,根據阿基米得原理,浮力的大小等於船體浸在水裡的體積換成同體積水的重量,這也是我們常聽到的「排水量」(船體浸到水中所排開水的量)。海水每35立方呎重一噸,若船體排開224000立方呎海水,則該船的浮力有就有6400噸。也就是說船有6400噸壓在水上,水也有6400噸托在船下。重量有一個重心,往下拉;浮力也有一個浮力中心,往上拉。重心在下,浮力中心在上,兩心間的連線因相拉的作用,形成一組力矩,此線必隨時保持垂直,若有外力使浮體搖擺,因此使此線傾斜,則必受此兩心相拉之力恢復到原來的垂直狀態。兩心間的距離越大,力矩的臂越長,恢復力也越大;反之,兩心間的距離小,恢復力也小。若重心與浮力中心接近在同一點上,就如一段圓木的兩心,圓木在水上滾動,無固定的上下;若船的重心移到浮力中心上方,則船必翻覆。為使船的重心低,浮力中心高,在海上保持平穩,這就是《明史:兵誌》上所說的海船「底尖上闊」的設計用意。古時帆船都不用壓艙水,通常在尖的船艙底部放壓艙石,使重心下移;「上闊」則使浮力中心趨向上方。

陸上的木造建築架在地上有固定的支點,若要加長,只須在延長的建築下再加支點就行。而船在海洋中隨波浪起伏,無固定支點,浮力與重力隨時在拉扯平衡。例如當船頭和船尾浪高,船中間浪低畤,船體就會彎向上(即凹面向上,concave upward);反之當船中浪高,頭尾浪低時,船體就會彎向下(即凹面向下,concave downward)。船在水中不同情況下船體會受到各種不同的應力,除上述之彎力外,還有剪力、扭力等,並且隨時在變。這些應力加之於船體,不一定是風浪的關係,船上各艙載負的重量不同就會產生彎力和剪力的變化,有帆桅和無帆桅的相鄰艙位間就會產生彎力和剪力的不均勻。

木材較鐵易於彎曲,受力後彎曲移位較大,木結構越長,彎曲程度越大,彎曲後,船板相接處就會漏水。世界各地所造純木船超過200呎者,都無適航能力,結果都以下沉收場,有些新船在下水時就沉沒,連停泊在水中,供人觀賞都不成。

英國18世紀海軍納爾遜將軍的旗艦勝利號,現在是海軍的博物館,名義上還在服役中,不算船首斜桅,船身長227呎,寬51呎10吋,橡木船體骨架厚達兩呎,骨架內外兩層船殼板,榆木製龍骨,三根直桅和船首斜桅及帆桁為樅木製造。該船在船底外層水線以下都釘上一層油帆布外加一層銅皮,所以不會漏水,銅皮的作用主要是生銅綠,用以防止介殼類附生船底影響航速。如此做法也只能超過兩百呎以上27呎長度,若要再超長恐有困難。

19世紀聞名於世的商用大帆船,英國的「短衫號」(Cutty Sark) 長212呎5吋,寬36呎,外殼雖是木製,但船身骨架全是鋼鐵結構。

近年來世人為求打破純木船長度記錄,有將船身長度從伸出船首的斜桅(bowsprit)開始算起,例如號稱當今最長的適航純木船,瑞典18世紀古船Gotheborg號的複製船,資料顯示,船的長度為58.5公尺(191.9呎)。可是若不算伸出船首的斜桅,該船實際只有40.9公尺(134.2呎)長。

有人將大木船造在地上或水底基礎上,雖號稱「船」但實在不能算船。例如科威特有一大富翁造的「諾亞方舟」,登入金氏世界紀錄為「全球最大的木船」。筆者認為這項紀錄名稱不妥,應該改為「全球最大的木船模型」,因為能稱得上「船」的首要條件,就是要有「適航性」(seaworthiness)。

世界各地的華人同胞都蔚起了鄭和熱,海外各地同好都紛紛組成了「鄭和學會」,中國南京的龍江寶船廠遺址,已成為世界鄭和迷的聖地。當此知識開放的時代,各方面對鄭和的事跡,都自然地從學術方向來探討,參與者有歷史學家及造船工程專家,過去相延下來的小說家神話,和經年累月的道聽途說、人云亦云都將經不起考驗。466呎長的木船將永遠停留在神話世界裡;中國在明代已能超前西方稱霸海上之說也將不攻自破。

(●作者孫亨利,電腦程式師,曾在台灣任教於大學,赴美後從海運船務主管退休,現居加州。本文為NOWnews.com網友投稿,言論不代表本報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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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義雄回應馬英九

 
 
林義雄 2014/04/24

 

 

敬致馬英九先生

 

 

馬先生,

雖然到現在我還沒有接到你的卡片,但它在網路上已經流傳開來,所以我只好照那上面的內容,給你以下答覆。

一、首先感謝你抽空到義光教會來簽名致意。

二、卡片中說:「……我願代表政府對您承諾:核四經由國內外專家嚴格安檢完成後,交由全民公投來決定它的未來。」我不確知你說的政府是中國的政府、美國的政府、或是台灣的政府。如果是台灣的政府,那這些話似乎相當不妥。以下淺見請你參考:

1.關於核四案,目前爭議似乎已經匯成了:「要不要馬上停建?」或「要不要以公投來決定是否停建?」二種解決方法。

依現行法制,如果要馬上停建,只要「行政院提議,立法院同意」或「立法院決議,行政院執行」就可以了,這是最不會勞民傷財的好方法。

如果要以「公投決定是否停建」,那麼要不要提案舉辦公投?要不要修改現行公投法過高的出席率條文?要不要另訂核四公投特別條例?......等等,都是立法院的權責,其它政府機關,即使是總統,都無權干涉。

2.台灣總統的職責,只在處理外交,國防等相關事務,其他政務,就應由行政院在立法院監督下辦理,這已是一般人民的憲政常識。「核四」既不屬於國防也不屬於外交,自應由行政院和立法院依前項所述原則辦理,總統既無權也不宜任意干涉。

何況憲法明訂:總統就院與院間的爭執負有調停之責,目前行政、立法二院正在處理「核四」爭議,而您竟不顧身份,自稱代表政府,到處發表無法律依據、自以為是的言論,將來立法、行政二院就此議題如有爭執,那你又將如何調停?

總歸一句話,在行政、立法二院做成決定前,任何人、包括總統在內都無權代表政府說三道四、更不宜做出承諾。小小的一張卡片,短短的幾句話,就說出了憲政常識的欠缺,法律素養的不足,不禁使人想起不久前台大法律學院院長所說: 「我們沒有把學生教好……」確實是誠實而中肯的自責。

再次感謝您來義光教會致意。


平安

林義雄 敬上
4.24.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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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淨、真心、正義感——矢內原忠雄


蔣理容 2014/04/21


上一次去拜訪楊媽媽(楊劉秀華女士)時,她正重新閱讀日文版的《矢內原忠雄傳》,讀得津津有味,而且提出很多論點說給我聽。

無論多忙,我常常掛念著要抽空去看看她。楊媽媽不是普通的老太太,拜訪她絕對不只是噓寒問暖、聊天、話家常,她跟我談思想、哲學;談台灣要獨立!談體制內和體制外的各種缺失;告訴我做事要有「策略」、要講求「邊際效益」等等。慣用日文思考的她怕我聽不懂,一些重要關鍵字還用華語加以輔助說明。

令我訝異的是1940~1941年間,楊媽媽在東京曾親身參與矢內原教授開辦的義務學堂,以福音聚會為主,探討真理、公義,楊媽媽說那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一段時期,因為親炙了崇高人格者的言行,提升了心靈層次。

矢內原忠雄是何人呢?他是一位學者,但在世人的眼中,更是個不畏權勢、絕不向政權與利益靠攏、一生堅持公平與自由的思想家。他的學術成就在於經濟學與政治學,留學歐美後,三十歲之齡就升任教授,在東大擔任「殖民政策」講座。

他和台灣有一段淵源,1927年《臺灣日日新報》曾有這樣的報導—昭和02-04-16/矢內原氏宜蘭演講—「…日本東大教授矢內原忠雄3月22日來臺考察殖民地近況,應蔣渭水之邀請,在各地舉行演講會,藉以激發臺灣民眾組織政黨以爭取自由平等,4月15日下午7時30分,在宜蘭保甲俱樂部演講《殖民行政》。」

矢內原忠雄以實證的研究方法,在臺灣作實地調查研究,發表了《帝國主義下の台灣》一書,剖析日本帝國主義擴張之根源與衍生的問題。學界評價甚高,認為是殖民地臺灣經濟發展歷程分析的經典名著。

書中同時也表達他對殖民地受到極權壓迫的處境深切的同情,他說︰「臺灣甚麼都有了,只缺政治上的自由。」臺灣總督府因此以其違反「臺灣出版規則」而查禁此書。矢內原忠雄走入臺灣,為這塊原本與他毫不相干的土地人民發聲,不為什麼,就是知識份子的風骨和良知。

1937年矢內原忠雄直言批判日本政府的戰爭政策而得罪當局,被迫辭了教職。他不但不妥協,還大聲疾呼:「為要活出日本的理想,請先把這個國家埋葬掉吧!」震撼人心、真是發聾震瞶的先知之言,結果,1945年日本終究宣佈投降而結束了世界大戰。

戰後日本政府誠摯的向他道歉,請他復職。回到東大的矢內原忠雄後來擔任校長;創辦「教養學部」培養國民健全的人格;創辦「日本國際經濟學會」為日本經濟晉身國際舞台作準備。世界大戰後日本能從廢墟中重建、再出發,矢內原忠雄功不可沒。

初識矢內原教授時,楊劉秀華女士應該還是一位很年輕、求知不懈的的女性吧,對矢內原教授的名言,如:「理想雖然是無形的,卻不是無力的。現實雖然可以歪曲理想,卻不能消滅理想。」都知之甚詳又理解很深。

我個人卻更喜歡另一本《矢內原忠雄傳》,是矢內原忠雄的長子矢內原伊作親自執筆寫作的。兒子追尋著父親的日記、信件、隨筆、詩歌,描繪著父親的心靈和形象,他的宗教、婚姻、愛情,以及政治觀。

命運的安排時常出人意料:矢內原忠雄因批評日本向外侵略的政策而不容於執政者;戰時他的兒子卻在臺灣高雄服日本海軍預官役,1945年還在高雄接受日本投降這殘酷的事實。父子兩人都富於文采,透過從未公開的第一手珍貴資料,這本兒子寫父親的傳記更有血有肉、更生動,也更吸引人。

無論哪一個時代、哪一個國家,都有像矢內原忠雄這樣純淨、正直、不畏權勢、秉持良知做事的人格者吧?閱讀著《矢內原忠雄傳》,心海中浮現出一個永不妥協的身影——為「反核」請命,進行禁食的林義雄先生。

日本政府能勇於認錯,還給矢內原忠雄應有的榮耀和高度,讓他為日本的發展做更多的貢獻;而「中華民國」執政者到現在還一意孤行、強硬的要將核四運轉,置人民百姓和子子孫孫的性命身家於不顧,對仁人志士的忠告和建言不是漠視,就是打壓。這樣的中國國民黨還算是個正常的黨嗎?這個兼黨主席的總統還算是一個文明人嗎?無疑的,歷史會給他一個「定位」。

 資料來源: 民報 | 引用網址/留言討論 

2013年度國家形象調查

因為他只剩下自己可以羞辱~~


王大腸 2014/04/23
 今天唐湘龍被很多人罵,因為他寫了一篇文罵林義雄為了反核絕食的事。

就讓他絕下去吧

我想唐湘龍會寫出這種東西並不令人驚訝,然後唐湘龍會因此被一堆人罵當然也就更不令人驚訝。事實上我相信很多人應該都跟我一樣,根本就懶的理他到底說了什麼,因為他也真的說不出什麼。

不過在看過馮光遠對他的一些評論時,我突然想到了一些東西。我突然想到,唐湘龍為何會如此堅持的當中國黨的打手?為何會那麼堅持的說一些連自己也不相信的話?就算在節目中被姚立明狂打臉也一樣。

我還記得當年有記者問唐湘龍他在桃源街狂吻外遇對象的事,他輕佻地回道,不過是兩個人在嘴裡交換一下剛才不同的牛肉麵口味罷了(應該一個吃清燉一個吃紅燒),我想,稍有羞恥觀念的人(好吧,吳育昇算是一個,因為他開記者會道歉)聽到唐湘龍的回答,都會打從心底為他元配感到難過的。

這是馮光遠提到唐湘龍的一段故事,我想很多人看到這個故事應該都很驚訝吧,怎麼會有人用這樣的態度來描述自己的行為?因為我們還一直以為,在人這種生物的心中,是有尊嚴這種東西的。

我想關於唐湘龍私德的問題,稍微有在注意的人應該都知道了,因為連壹周刊都不客氣的直接做成頭條專題。不過唐湘龍面對外界的質疑時,倒是用了一種很少見的回應方式,那就是照單全收,將外界對於他私德的批評照單全收,也因此為會出現像上面那種小故事。

從某個角度來看,唐湘龍這種回應方式是很高明的,因為道德批判這種東西也只有當被批判的人本身也認同了這樣的道德標準這才會成立, 若被批判的當事人根本不認,那其實這些批判也就喪失了力道。而且不得不說的是,唐湘龍的作法是成功的,他私德醜聞的事雖然上了壹周刊,但後續並沒有造成太大的效應,在唐湘龍這種明擺著就是直認不諱,毫不在乎的將所有批判照單全收的態度下,對他也的確是沒造成多大的傷害。

但是,這世上所有的事都是要付出代價的,唐湘龍為了迴避當下可能的傷害,也的確是付出了相當的代價,而這個代價就是從此不再有尊嚴。

馮光遠在他的文中提到唐湘龍是他最看不起的媒體人之一,而我相信有這種感覺的人絕不在少數。很多人可能會說那是因為你們的政治立場不同好不好,很多泛藍的還是很支持他的。

是的,我相信很多泛藍的都很支持他的,但支持他的為文發言攻擊政敵,並不代表這些人就看得起他。這就像如果我們養了條走狗,這條走狗不但忠誠度一百的主動攻擊任何可能對我造成威脅的人,一到我面前又立刻滴著口水搖尾乞憐的話,那我也會很支持這條走狗的行為,但同時我也絕對不可能看得起這條走狗,再說的更徹底一些吧,事實上我也不認為走狗會需要人家瞧得起他們,他們只會希望人家可以盡量給他們發揮走狗本能的機會罷了~~

但是人這種生物畢竟還是需要尊嚴的,雖然當走狗很快活,但偶而也要當一下人透透氣。但是擺在眼前的事實就是,當一個人為了逃避責任,自己主動的把自己的尊嚴放在地下踩,讓自己成為一個沒有尊嚴的人時,因為人人都比他來的有尊嚴,人人都可以羞辱他,但他卻無法羞辱別人,那怎麼辦呢?

我想多數人看到唐湘龍寫東西罵林義雄時,應該都感到十分驚奇,他罵的是林義雄耶~!台灣社會公認的人格者耶~他到底以為自己是誰啊,他是有什麼資格寫東西罵林義雄啊,這種行為簡直就是自取其辱嘛~

是的,自取其辱,唐湘龍的確是在自取其辱,因為這也是沒辦法的啊~身為一個主動拋棄尊嚴的人,不管他寫了什麼都沒辦法羞辱到什麼人,於是他也只能羞辱自己,因為他也只剩下自己可以羞辱了.....

把人當動物看的馬邦伯:Z > B 之「廢馬最後定理」


新一 2014/04/24

 
馬邦伯對兩岸服貿的質疑時,幾乎以「利大於弊」為回應主軸,後來網路鄉民對於此種跳針式回答,以諧音「Z > B 之『廢馬最後定理』」為無奈嘲諷。事實上,馬邦伯的Z > B說法,主要根據中華經濟研究院的服貿影響評估報告,當中估計台灣GDP將因服貿而增加0.025~0.034%的成長,即增加約一億美元。姑不論,中經院這份評估報告是否有真確,經濟數字上的Z > B,真的也就代表社會的發展跟人民生活品質也是Z > B嗎?
 
圖說:馬邦伯跳針式的「利大於弊」,成了網路鄉民的Z > B 之『廢馬最後定理』」。
 
 
鬥牛士賭爛中國移民的理由?
 
以歐洲最討厭中國人的西班牙為例,便可知道帶著資金到西班牙從事服務業的中國移民,如何被鬥牛士討厭的。2010年5月,英國BBC曾委託美國馬里蘭大學針對22國家進行一次「中國印象」的訪問,當中西班牙人對中國人的正面印象只有31%,但負面印象卻高達47%之多。雖然,2013年的調查,法國人已經以68%的負面印象超越西班牙67%,讓法國人超越鬥牛士成為最討厭中國人的歐洲人,但西班牙對中國的賭爛卻是有增無減。研究進一步發現,事實上西班牙根本不在意中國的強大,卻相當在意伴隨著中國移民在西班牙的經濟商業活動,帶給西班牙社會跟生活文化的破壞性影響。因此,西班牙人對中國的負面印象,跟15萬旅居西班牙的華人移民的作為有很大的關係。
 
圖說:歐洲人對於中國人的市場進入,是充滿很多疑慮跟擔憂的。
 
人口數少於摩洛哥移民的中國移民,在西班牙的服務業營商起手式,起初是這裡一家、那裡一家的開張中餐館。來自東方異國情調風味的餐館,尚可被鬥牛士接受;後來,那種以一歐元統一價格出售各種商品的一元廉價商店,便陸續開張。由於,低廉售價的產品勢必進口自遙遠卻廉價的中國,而非勞動成本昂貴的本地,隨著一元廉價商品的生意走俏,與店內商品處於競爭的本地產業,也就萎縮的更快。
 
緊接著,中國新移民便開始經營起小食品雜貨店,並拉長營業時間到深夜。原本,雜貨店拿到的經營許可,產品中只能有3%的酒類,且規定營業時間不能太晚,但這些商店在酒吧關門之後,酒類便紛紛上架,大賺「酒咖」的錢。最後,一些中國商人又利用廉價鞋品跟紡織批發,打敗西班牙人的店舖,接著整條街就被中國商人接手佔領了。
 
就這樣,鬥牛士「奇蒙子」的不爽度開始飆升;畢竟,原本在街的這個拐彎,有間世代經營的酒吧,在那個抹角,座落著有歷史與文化性的餐館,就這樣在一夕之間全數消失。換言之,以日常生活點滴化為記憶過往的情感,宛如一夕之間蒸發;本已是社區生活不可分割的一部份,卻硬生生被扯裂缺角。再者,這些來自中國的成衣與鞋子批發卡車的進出來回,讓空間略顯侷促的歷史城區小巷子堵塞了,連帶城區的交通也就打結了。就這樣,讓西班牙鬥牛士成了最「賭爛」中國人或華人移民的歐洲人。畢竟,對西班牙人而言,中國移民到人家地方去,是為了「賺錢」,但對在地西班牙人來說,當地可是人家幾世代生活所堆積出來的情感跟記憶所繫的地方啊?!
 
由此可見,西班牙人對中國人的賭爛情緒,正是去你的Z > B 之「廢馬最後定理」的表現。因為,社區生活的感覺與記憶所繫之處,根本不是整天以經濟金錢為衡量的「Z > B」可以輕易概括的啊?!
 
中港衝突為哪樁?
 
同樣的,回歸中國已經17年的香港,港中衝突幾乎是以肉搏戰方式呈現,甚至只要一泡尿便可能引發肢體港人與中國內地人的衝突。例如,上個禮拜在香港的旺角西洋菜街,一對中國內地觀光客抱著小孩當街小便,此舉招致兩名港青上前制止口角,甚至肢體拉扯。
 
事實上,中港兩地人民間箭拔孥張的緊繃情緒,根本遠非中國利用自由行與「CEPA」的經濟上Z > B便可輕易消解。因為,港人的奇蒙子最不爽的是,原本港人消費文化生活中的多元性,成了滿足中國內地客的單調藥妝一條街、金店一條街、名牌一條街。此外,縱連原本充滿香港在地文化特色的旺角,商場大樓也開始呈現所謂「彌敦道化」的現象—變身為滿足中國內地客的店鋪。
 
圖說:香港是中國內地客購物的天堂,卻令香港人生活產生重大質變。
 
誠如,香港文化才子陶傑也曾在電台節目中說過,中國內地客到港搶奶粉,竟可讓香港新界的元朗賣奶粉的藥房,月淨利高達200萬港元之譜。果然,中國內地客香港自由行之後,經濟上Z > B令人乍舌,可這種中國客搶奶粉的代價,卻是香港媽媽深陷奶粉慌的苦惱之中。
 
同樣的,澳門回歸之前經濟疲軟,但自從2002年博彩經營權開放之後,中國貪官帶著公帑到澳門賭博洗錢,果然經濟大躍進,絕對是Z > B。但是,2006年9月,香港明報卻有一篇「畢業後 我不要派牌搖骰」的文章,引起許多迴響。文章裡頭提到,澳門經濟疲軟隨著賭場荷官發牌員跟賭場職位的高薪,讓澳門年輕一輩都為賭場瘋狂,甚至還有老師辭工進入賭場工作,跟自己的學生成為同事的情形。因此,此篇文章以一種淡淡哀愁的方式問說,這種許給下一代只有賭場高薪工作機會的澳門,真的是澳門人所要追求的嗎?!
 
圖說:連香港市民每天的交通工具地鐵,都因大肆採購的中國觀光客而走樣,這不令港人憤怒都難。
 
Z > B 之「廢馬最後定理」是馬邦伯把台灣人當成只有經濟、商機、物質便可以滿足的「動物」的表現。過往,馬邦伯的633芭樂票、「黃金十年」、拼經濟…等等,便是如此著眼。然而,馬邦伯的Z > B 之「廢馬最後定理」卻不再靈驗,因為,反服貿的年輕世代他們說的是,台灣除了是「賺錢」的地方之外,也是我們安身立命、情感寄託與記憶所繫最終之處,而這便是馬邦伯Z > B 之「廢馬最後定理」所無法含括計算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