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不適症
國 民黨不惜付出選舉搞動亂的代價,串連十八個執政縣市,向中央政府嗆聲要另搞所謂「二階段」投票方式,以對抗中選會所規畫的較為簡便的一階段投票模式,其實 是一種「上次公投綁大選,使藍軍吃了大虧」的心魔所造成;為了這個心魔,國民黨不但也跟著推出自以為可稀釋衝擊的公投議題,更打算以製造投票的不便利性, 來阻擋綠軍的氣勢,但這些作為既顯得陰陽怪氣,也間接催發了扁政府的中央執政能量,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所謂「公投綁大選」的說法,本來就是一種邪魔歪論,因為公投和選舉都是人民作主的投票儀式,一個對事、一個對人的選舉而已,同時舉辦乃天經地義,沒 有什麼綁(綁架)不綁的問題,講成「綁」是對民主的褻瀆,也是產生心魔的源頭。國民黨從二○○四年力抗公投(呼籲藍軍選民拒領公投票),到今年的力阻同時 領票的公投恐懼症,這和當年非主流派全面集結,力阻李登輝將總統的產生方式,由國代投票改為人民直接投票選舉一樣(馬英九當年就是反對總統直接民選的非主 流「委選派」),都是一種民主基因的鑑定過程,很快就會進入歷史記錄。至於二○○四年的總統大選,連宋配是否因「公投綁大選」吃了悶虧,才輸給扁呂配(關 中據說以其選舉精算師名義,所呈給國民黨內參考的說法)?其實是毫無科學根據的說法,江湖術士,本不可信,但民主體質不佳或患有民主不適應症的人,卻最容 易讓心魔附身。
公投在大選時提出,乃一種議題的創造,以及選民認同感的營造,縱無公投,仍會在選戰中以其他方式呈現。二○○四年,國民黨一開始就以「連宋相加,必 贏一百萬票」欺騙了自己,而忽略了李登輝因素(二千年時,連戰只是李登輝的影子角色,但在敗選後清算了李登輝,二千年的得票已全面分裂);換言之,李登輝 在二○○四年幫扁呂配所串連的「百萬人牽手護台灣」運動,乃宣告本土主流意識的匯聚分水嶺,再加上扁執政四年所累積的能量,乃使其連任成功,「公投綁大 選」並非觀察指標,實不必太鑽牛角尖矣。
台灣已經進入第三次總統直接民選的民主深化演練,本土主流意識更形穩固,乃是民主的必然,但藍軍的馬英九,仍有聲勢浩大的統媒當後盾,加上孤注一擲 的龐大黨產運用,也可製造阻擋民主潮流效果,一來一往,謝馬的「基本盤」乃可預見的,在五五波之間。然而民主選舉最不可忽略的,卻是候選人的個人特質,總 統選舉因關係國家的掌舵角色,其治國能力必然會被拿來檢視,謝馬往昔的政績一定會被對照相比,這一點正是人們口中所謂中間選民在注視的。謝長廷多次要求馬 英九出來公開辯論,「多多益善」,在大選僅剩不到三個月時間,馬英九卻屢次心虛推託,謝因而發出公開信「戰帖」向馬施壓。就此觀察,馬英九的治國能力,顯 然是禁不起考驗的,他只願躲在統媒背後,透過包裝式、「電腦修片」的虛擬手法,來向選民行銷,而不是真材實料的公開辯論,「原音呈現」,可見謝的治國能 力,已讓馬營震懾。
因此,愈到選戰後期,謝的實質與馬的虛擬,將會愈讓選民感受到。謝長廷若非有實質亮麗的政績與豐富的哲學內涵,他在黨內初選時,面對府院資源及唯一 本土大報圍剿,早被踩扁了。就這一點而言,他已是「一日三煉、三日九煉、久煉成鋼」,馬英九則是典型的花拳繡腿當權貴,就連他「曾被調查局列為『黑名 單』」這種幻想曲,也唱得出口,遑論毛巾事件或假冒吉他王子了。至於他的副手候選人蕭萬長,竟在馬的中國磁場淫威之下,提到自己的父親時,也要卑微的說: 「他身上充滿『台灣人』的特質」,把本應「有青才敢大聲」的台灣人,刻意加上引號,來向中國人稱臣、諂媚,來表示台灣人是一種「卑微的存在」,真是台灣人 的悲哀啊,也可見這個馬陣營對民主本質的排斥,與充滿威權遺緒。在威權的末代皇宮內,馬英九巨大到令老蕭這種人囁嚅發抖,但在民主的場域內,馬英九卻變得 很渺小。